王府护卫头领见状,心中顿时大怒。这贼人被自己发现了竟然不想着逃走,还来主动挑衅。他怒目圆瞪,低吼一声:“贼子,好胆!”接着挥刀迎了上去,誓要将其斩于刀下。
交手几下之后,许安平已经大致了解了护卫头领的水准,肯定是一时没办法拿下来的,何况后面不远处还有个虎视眈眈、暂时被拖住的厉害刺客和一群护卫。于是,他稍稍权衡了一下,暗暗下定了决心。瞅准迎面挥来的刀势,许安平透过从一个刁钻挥匕刺进护卫首领的右臂,自己则硬生生以提前收紧的左肩受了一刀。
“啊!”护卫首领惨叫一声,钢刀掉在地上,左手捂住右臂的伤口。
许安平闷哼一声,毫不迟疑地转身用力一蹬墙边不远处的槐树,紧接着右手所持匕首扎进墙壁缝隙之中用力一拉,借力之下身体已经跃上了墙头。正在他准备跳下墙头之时,背后忽然传来暗器的破空之声。这时他已经来不及躲开,只能稍稍侧着身子避开要害,任由暗器扎进自己的背部。再次受创之下,身体从墙头跌下。
护卫头领简单裹好伤口,在书房外向景王禀报:“王爷,刺客已经逃出府外,具体如何行事请您示下。”
景王猛地打开书房门,一脚将跪在地上禀报的护卫首领踹倒,气急恨声吼道:“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还不给本王去追!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是。属下这就带人去追,一定将人带回来。”护卫首领急忙爬起来,也不敢拍打身上的泥土,转身要带人去追刺客。
“回来!在追人的时候,不要遇到了五城兵马司的人。若是那人落到了他们手里,你知道怎么办吧?”景王冷冷地盯着护卫首领,就像一匹恶狼。
护卫首领听了额头一下冒出了细密的冷汗,哆嗦着嘴唇说道:“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以后属下的家人就有劳王爷了。”
“嗯,去吧。把人给我带回来,本王不吝赏赐。”
护卫首领带着几十个精干的手下追了出去,一路沿着血迹追踪。
为躲过可能到来的追捕,许安平一直在不停地奔走。他连续受了两次伤,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了。尤其是肩膀处因为伤口颇大,一直都在流血,现在已经出现了眼前发黑眩晕的症状。若是再不及时止血,恐怕就要流血致死了。这时,他又听到背后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心中苦笑一声:“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不过他还是不肯放弃,不为自己也为家里一直在等着自己的那几人,于是他奋起最后的气力咬牙想起急步不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安平的身体已经摇晃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栽倒在地上。他眼皮正在上下打架,脸色发白、嘴唇发青,气息微弱如游丝,肩膀上和背后已经到流不出鲜血的地步,真的有些撑不住了。他忽然摔倒在地,右手所持的匕首了掉进了阴沟里,接着双手无意识地乱抓着,仿佛想要进行最后的挣扎。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这时许安平摸到了身边的墙壁,用手撑着努力站起来,整个身子都在摇摇晃晃。他努力睁开眼抬头看了看不高的院墙,有些迷糊地用双手抓着奋起刚刚攒起的最后力气攀上墙头,然后“咚”的一声掉进了院子内。在丧失意识的最后一刻,许安平忍不住自嘲了一下:这样的墙头,之前老子抬腿就能进来的,现在竟然要被摔死了,真是个笑话。
王府别院的护卫首领带人来到这里,一招手人都停下了脚步。一个擅长追踪在前面带路的护卫说道:“头儿,那个刺客在这儿消失踪迹了。这里是个岔路口,很难知道他往往哪里跑了。”
护卫首领在周围逡巡了几眼,转身问道:“这个院子是什么人的?我怀疑刺客可能进了这个院子。”
有个熟悉这片儿地形的护卫上前说道:“头儿,院子是礼部尚书易大人府上的。嗯,这个老头可不好打交道,连皇上都让他三分。若是惹恼了他,就算是咱们王爷也兜不住啊!”
护卫首领有些犯难,要是找不到刺客,王爷肯定会剥了他的皮;若是惹恼了礼部尚书,估计自己的命也会没了。左右为难之下,他急急想着办法,突然灵光一闪招一个亲信附耳说了起来,后者连连点头。随后,他让十几个人往一个方向追,自己则带着其他追往另一个方向。
片刻之后,留下来的一个护卫用力敲了几下易府后门,大声怪叫了几声就迅速消失在夜色里。“娘的,老子才没那么傻呢!让老子偷偷进礼部尚书的府内查看,要是被抓住了岂不是要死?去你大爷的,自己怕死还想害老子!”
礼部尚书易明涛的府上家丁护卫听到动静过来查看,没有发现人,这才骂骂咧咧地巡逻,或者找个地方打盹儿。
许安平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自己躺在一间打理得很是精致的房间里睡觉,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香气,有点像梅花,又有点像栀子花,感觉浑身舒适。这时邓小可忽然出现了,呲着小虎牙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邓九,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弄得自己一身血?你是不是想早点死了我守活寡啊?本小姐告诉你,门儿都没有。我要告诉阿爹,你就是个大混蛋,整天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