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川说话的时候还暗暗向许安平打着脸色,示意他答应下来。
许安平无奈只能点了点头,也不作声,然后走到一边负手看着院墙。
徐小虎听了登时大喜,谢过薛平川之后就跑到许安平身边打转。“师父,您什么时候有空教我功夫啊?要不咱们这就开始吧。就是您刚才那一手,真是厉害得不得了。”说着他还砸吧着大嘴,双手也胡乱比划着,好像刚才差点被掐死的人不是他一般。
许安平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徐小虎,只见他五指指节突出,手掌上有几处老茧,一看就知道他平日里练武也是花了不少力气。再看到徐小虎嘴唇上的绒毛随着兴奋的神情在不停抖动,心里忽然有些不落忍。他其实明白薛平川的意思,就是利用教武的机会把徐小虎拉进这次行动之中,这样就不怕徐德利不下死力气了。可是看样子徐小虎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完全没有经历过人世之恶。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刚才那是杀人之术,讲究一招制敌,而且没有杀过人是没办法学好的。你确定要学?”
徐小虎从来没有跟过名师,自家老爹又一直想让他继承家业学做生意,所以之前都是跟着城里的枪棒教头胡乱耍几下架势,哪里肯放过这次机会。他也没心思听许安平的话外之音,连忙点头说道:“学,肯定要学。师父,你就教我吧我吃什么苦都行。”
许安平看着徐小虎热切的眼神,微微点点头说道:“别叫我师父了。接下来这些日子,我会教你一些拳脚的。你能练到什么程度,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行嘞!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然你教我功夫,那就是我徐小虎的师父。”徐小虎一本正经地说道,还颇有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许安平摇摇头,也懒得反驳。他打发了徐小虎之后,又重新回到房间。
这时,薛平川正在低声和徐德利说这次过来淮安的目的。“老徐,你也是咱们北镇抚司的老人,我也不瞒你。本官这次带人过来是因为接到消息,江湖刺客组织血手盟在淮安府城有一处分舵。我的任务就是将这群刺客一网打尽,不能有一个漏网之鱼。现在的问题是,这处分舵具体在哪里还不清楚,所以需要老徐你来查探。而且,千户大人催得急,所以时间比较紧张。”
徐德利想了想,面色为难地说道:“薛大人,属下在淮安城生活了大半辈子,三教九流也都认识一些,可从来都没听说过血手盟这个组织。”
薛平川看了一眼许安平,“许护卫,你来说说血手盟分舵的情况。”
“是,大人。”许安平答应一声,淡淡地慢声说道:“这个叫血手盟的刺客组织非常隐蔽,在很多大的府城都有分舵,专门从事接花红杀人的生意。当然,他们很少在本地杀人,以免漏出马脚。不过,根据上次北镇抚司在京城围剿血手盟分舵的情况来看,他们各地的分舵可能会有一些共同的特点:一是地处人迹偏少的坊市,二是很多见状的汉子住在同一个院子并且白天很少出门,三是院墙上会布置一些铁钉以防外人。”
待许安平说完,薛平川又补充道:“这个血手盟应该是在十多年前成立的,所以淮安的分舵可能是近几年才有的。你打听的时候,可以从这方面入手。有一点一定要注意,这些人非常厉害,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徐德利倒是没有推脱,毕竟他也是北镇抚司的一员。犹豫了一下,他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大人,犬子顽皮又比较鲁莽。这几日属下就将他送到乡下亲戚家,以免误了大人的要事。可好?”
薛平川大手一挥,笑着说道:“没有的事。本官挺喜欢虎子的,一副虎头虎脑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个福星。而且他以后也要接你的班,这段时间就跟在本官身边历练一下,以后肯定会有出息的。”
徐德利心里发苦,可面上也不敢拒绝,还要千恩万谢地说道:“多谢大人提携!犬子日后但凡有寸许功劳,都是大人今日之恩。”接着他站起身来,准备出去。“大人和许护卫风尘仆仆地从京城也必是累了,还是休息一下吧。属下这就出去让人探听休息,肯定不会误了大人的事情。”
薛平川有些假惺惺地说了一句,“刚才本官带着属下在外面可是吃了不少酒菜,这就算给你吧。”
徐德利连连摆手,哪里敢要。“大人折煞属下了!属下这一切都是北镇抚司给的,哪里还能要大人的银子。这些日子,大人就安心的住下,有什么事只管和属下说。待会儿,属下自会安排外面的兄弟住下。”
“好,好好!老徐是个厚道人,那本官就不客气了。”待徐德利走后,薛平川安静下来喝着茶,完全不似刚才那般粗豪。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薛平川才透过茶水蒸腾的雾气悠悠地问道:“许老弟,难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让你收徐小虎当徒弟吗?”
“属下确实有些糊涂。那徐小虎也就是个半大小子,功夫也稀松平常,哪里值得大人花忒些心思?”
“徐小虎不值得,徐德利可是值得的。没有徐德利的人脉,咱们想短时间内找到血手盟分舵那是不可能的。可像他们这些暗探,祖祖辈辈在地方已经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