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平刚到北镇抚司衙门的门口,就看到从里面冲出一群人,被人簇拥着的正是满面笑容的百户薛平川。
薛平川看到许安平,大声笑着说道:“许老弟,你来得正好。哥哥我正准备让你去叫你,就怕是扰了你的清梦。走,快跟哥哥一起,有一份功劳唾手可得。哈哈哈……”
一群人闹哄哄地朝梁府走去,在路上的时候,许安平才从属下口中得知原来是去太子洗马府上搜查。这可是一桩很有油水的事情,也难怪大家都兴高采烈的。
“安平,今儿个曹指挥使亲自下令哥哥我带队去搜查梁府。那梁文道枉顾圣恩,收受贿赂,实在是该死之极。待会儿咱们就把梁府查个底朝天,将那笔银两找出来。当然,兄弟们也可以,嘿嘿嘿……”薛平川挤眉弄眼地说着。
“大人放心!”
小半个时辰后,一行人来到梁府门口。薛平川过去和值守的百户说了几句,直接带人冲进了梁府。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冲击梁府!我家老爷可是太子洗马。”一个老管家张开手臂阻拦着,浑身吓得颤抖。
“去你的吧,老不死的!”一个小旗一脚把管家踹倒,又踢了几脚,带头冲进了堂屋。许安平跟着后面看着管家口鼻窜血也没有多说,而是让过来大人的校尉直接进去搜查,不要耽搁了正事。
坐在堂屋的梁文道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神情淡然地喝着茶,完全没有把如似虎的北镇抚司众人放在眼里。他看到有人进来,淡淡地说道:“你们有何贵干?要是想要搜查的话,就拿出皇上的圣旨,否则老夫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说着把茶盏朝木几上重重一放,不怒自威。
众校尉有些踟躇。这时薛平川走进堂屋开口说道:“梁大人,本官奉了皇上口谕过来查看。有人举报你收受他人贿赂,意图不轨。若是这次搜查不出来那笔银两,一切皆休,否则梁大人可就要去诏狱里过年了。哈哈哈……”
梁文道心里一动,站起来怒气冲冲地说道:“何人如此阴损竟然污本官清白?可否找来当面对质!本官一向两袖清风,众所周知,哼!就算皇上一时被小人蒙蔽,但终究会明察秋毫。今日你若是搜不出那笔银两,还是金殿上见曲直吧。本官知道你们谍情司的伎俩,当时候就算是曹文炳也救不了你!”他怒喝起来正气凛然薛平川都有些心里打鼓。
不过既然来了,还是硬着头皮干吧。“给本官搜!”众人四散开始翻箱倒柜。薛平川又招来许安平附耳说道:“安平,我看着梁老头不简单,你给我仔细盯着点,免得阴沟里翻了船。哥哥这身官服就交给你了。”
许安平点点头,然后四处走动,逡巡起来。
一个时辰后,几个带头的小旗走过来低声禀报:“大人,小的们都翻遍了,除了有几十两碎银子,没有找到其它的东西。”“我们这边也是,就找到了金发簪还是几十年前的玩意儿。”
薛平川脸色难看地说道:“再给本官仔细的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东西找出来,否则咱们都要倒霉。”他想到这次的事情,也许不仅仅是个简单的搜查任务。
“是,小的这就去找。”众人如鸟兽四散。
梁文道依旧稳稳地坐在太师椅上,端着茶盏悠悠地喝着茶水,完全不见刚才恼怒的样子。看到薛平川脸色难看,他才随口说道:“怎么样?有没有找到你说的银两?本官劝你不要以你们谍情司的阴私想法来忖度别人,尤其是吾辈读书人。”
薛平川脸色更加难看,也懒得答话,而是转脸看向门外。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几个小旗在门外出现依旧是摇了摇头。他脸色铁青,感觉是掉进了陷阱之中,现在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许安平的身上了。
许安平仔细查看了梁文道的卧室、书房、厢房,甚至连灶房、茅房都查看过了,依旧没有发现。他回来后也对薛平川微微摇了摇头。
薛平川愤怒欲狂,不过还是深吸几口气,脸上堆起难看的笑意,拱手说道:“梁大人,今儿个打扰了。看来是有人故意污蔑,实在是罪无可恕之理,回去后本官会如实禀报曹大人,对污蔑者加以严惩。”
梁文道也不抬头,而是一边喝着茶,一边说道:“谍情司的伎俩本官见得多了。若不是本官从未有过私心贪念,估计也会着了你们的道儿。呵呵呵,本官高阶你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望你把这句话也转告曹文炳。还有就是,本官不会就此作罢的,吾辈读书人的清白也不能任由一些跳梁小丑污蔑。”
薛平川气得胸口发闷,牙关紧咬,也没有再反驳,而是转身低声喝道:“走!”
一行人呼啦啦地刚出堂屋门,走在后面的许安平开口说道:“梁大人,下官觉得你身后的那副深山小径、枯木秋叶、路人独行的画作,意境悠远,似是大家之作。不知可否取下来一观?”
薛平川脚步一顿,转脸看了看许安平,见对方点了点头也就没多言。
梁文道手上依旧端着茶盏,闻言动作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说道:“哦,这副画作乃是本官闲时所作,草草几笔难登大雅之堂。挂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