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凌清秋和严文正反应过来阻拦,曹文炳直接挥手喝道:“来人,给本官进去拿人!有人想串通一气,先要问咱们谍情司的刀答不答应。√”
凌清秋被气得脸色铁青,可是被众位校尉围着也做不出什么动作。那些刑部的捕头衙役也不敢上去阻拦,毕竟没有自家大人的命令,他们也不敢与谍情司的人为难。谍情司的人要是收拾起人来,那可不仅仅是把自己的命交出去就行了的。严文正怒骂道:“曹文炳,你简直是个国贼!目无王法!本官一定要上奏皇上治你的罪!本官和你势不两立。”
拿下梁文道之后,曹文炳也懒得和他们计较,直接带人就走。进了诏狱,他想要什么样的结果都可以。
谍情司的人散去之后,严文正扯了扯有些凌乱的官服,低声说道:“凌大人,这梁文道被谍情司的人抓走了,后面该怎么办?”
凌清秋依旧束手若无其事地说道:“如果从我们嘴里问出了后面的人,反而不好处理。既然谍情司的人想接这块烫手山芋,那就由他们去吧。而且,这样一来,康大人会找谍情司的麻烦,不会再对我们抱有微词。”
严文正点了点头,随之有些犹疑地问道:“凌大人,那梁文道进了诏狱不会乱咬人吧?老夫可听说诏狱中从无良善之辈,的犯人没有不开口的。”
“严兄不用担心。梁文道的家眷都在梓州,相信他是知道的轻重的。要么他自己死,要么拖着家眷一起死,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的。呵呵呵……”凌清秋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说完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严文正看着凌清秋脸上的笑意,愈发感觉到阴森,身体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皇宫西苑大殿内,建平帝正在书桌前处理着奏折。
“皇上,微臣有事禀报。”刑部尚书康久全躬身行礼,沉声说道。
建平帝放下御笔,喘了几口气说道:“康爱卿,朕也正想让人去寻你过来。上午谍情司指挥使曹文炳过来禀报,说查到梁文道收受贿赂,图谋不轨。朕希望你们能够将之查探清楚。”
“皇上,微臣正是这件事而来。因为梁文道收受贿赂可能与状告夏阁老一事相关,所以臣奏请皇上将梁文道关进刑部大牢。微臣一定会尽快查探清楚,不让宵小有机会从中作祟!”
建平帝沉吟了一下说道:“嗯,这件事你们看着办吧。只要能查探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可以,不要计较何人审讯。当然,避免刑讯逼供,刑部的人和谍情司的人要相互监督,尽快破案。”
康久全还欲再争,而建平帝已经挥手说道:“康卿,你先退下吧。朕有些累了。”康久全看到建平帝满脸疲惫之色,将嘴中之言又咽进肚里,躬身告退。
出了皇宫,康久全行至梁府不远处,有个捕头凑近轿子低声禀报。“大人,您进宫之后,凌大人单独见了梁文道,密谈了半刻钟才出来。”
“知道凌大人和梁文道说了些什么吗?”
“回大人,因为当时严大人在院内观景,小的没办法靠近,所以不知道凌大人当时说了什么。而且,后来谍情司曹指挥使带人闯进来把梁文道带走了。”捕头小心翼翼地说道。
康久全脸色大变,低声喝道:“什么!还有这等事?那凌大人和严大人没有阻拦吗?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捕头垂首羞愧地说道:“大人,当时凌大人和严大人与曹指挥使吵了起来,然后曹指挥使让人把二位大人围了起来。小的想带人冲过去的,可是二位大人始终没有叫小的们。所以最后曹指挥使就将梁文道带走了。”
康久全沉吟起来,挥手让捕头退下。他坐在轿内闭目沉思起来,觉得这件事从头到尾透着怪异。凌清秋与那曹文炳势同水火,这次竟然没有多加阻拦,真是咄咄怪事!难道他就不怕梁文道在诏狱内被屈打成招?抑或是真的怕了谍情司。接着,他又把这种无稽的想法抛出脑外。现在看来,这件事远比表面上看起来要复杂得多,就连他也小心翼翼的,不敢行差就错。
诏狱内依旧是阴森一片,犯人们的哀嚎声、呻吟声、发疯叫喊声将之渲染得如同鬼蜮。牢头拿着皮鞭抽着牢里的犯人,喝骂道:“给老子老实点,否则让你们在再尝一顿弹琵琶。嘎嘎嘎……”
听了牢头的怒喝,犯人们登时老实起来,身体不住地朝墙边缩,不再闹嚷。但凡进了诏狱的,没有几个没尝过“弹琵琶”的,那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再加上刷洗、抽肠、断椎……闻之令人丧胆。
曹文炳依旧坐在上次的位置上,看着被绑在架子上的梁文道,,神情恬淡地吃了一口从醉仙楼里带来的酒菜,说道:“开始吧,正好用来给本官佐酒。还有,别弄得都是血糊糊的,倒胃口。”
“是!”司徒雷嘴角微微翘了翘,反而让脸上的伤疤更加狰狞起来。他吩咐道:“既然来的是个官爷,那就先试试‘步步红莲’,再试试‘加官进爵’吧。”
狱卒闻言把梁文道吊起来,然后拿过一把铁蒺藜洒在他的脚下,然后猛地一松绳子。
“啊!啊!”梁文道脚下鲜血直流,痛得眼睛直往外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