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炳回到谍情司就将手下几个巨头召集起来,包括指挥同知吴大全、镇抚使乐金、北镇抚司千户江知节等人。他面色阴沉敲着桌子,其他人皆噤声不语。过了良久,他才声音冰冷且含着怒气说道:“咱们谍情司就是专门做刺探消息的,现在竟然有人混了进来。这次梁文道死在诏狱之中,皇上大为震怒。所以,今日本官召集各位前来,准备宣布一件事。”
几人齐齐站起来喝道:“请大人吩咐,属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曹文炳抬抬手示意其坐下,淡淡地说道:“这次的事情不要大意。要是以后再出了问题,你我都要吃挂落。你们回去之后,各自排查手下,尤其是近两年加入谍情司的人。无论是谁有丁点嫌疑,全部都给本官送到诏狱里走一遭。记住了,以后谁的属下再出事,谁把责难给兜着。”
“是,大人!”
曹文炳抬头看了一眼,说道:“江知节和吴大人留下,其他人都回去吧。有线索,都要向本官禀报。谁要是敢瞒着本官,本官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他目光如刀扫了一眼众人众人额头见汗,连道不敢。他们都知道眼前这位可是出了名的“活阎王”,不仅对外人狠,对自己人也狠。
“知节,你掌管的北镇抚司一直都很不错。怎么样,最近没什么事吧?”曹文炳脸上含笑,语气轻松地问道,浑不见刚才的杀气腾腾。
江知节也不似平时的粗豪,而是躬身恭敬地回答道:“托大人的福,北镇抚司一切都很好,没什么大乱子。”他迟疑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就是前些日子,下官手下有个百户叫薛平川,带着人去淮安府端掉血手盟的分舵。谁知道那个分舵实力颇为雄厚,竟然让薛平川一行人吃了大亏。虽然他们一行人很是用命,最终绞杀了血手盟的淮安分舵,还杀了血菩萨手下四大罗汉之一的不生罗汉,可还是被下官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薛平川年轻气盛,就知道硬碰硬,才导致手下有较大的损伤。”
曹文炳早就了解过情况,事实确实和江知节所说不差。他笑了笑说道:“年轻人嘛,脾气冲一点是正常的,不过也不要摔打得太狠了。他们要是都想咱们这般谨小慎微,那以后就没人愿意去搏命求前程了。”
“大人教训的是,下官以后会注意的。”江知节也没有多说,他知道曹文炳将自己留下来不可能是仅仅说这个。
果然,曹文炳喝了口茶之后才若无其事地随口说道:“知节,你看让薛平川做副千户如何?本官觉得他有勇有谋,还有冲劲,值得好好培养一下,以后肯定是个好手。”
江知节脸色有些为难,张嘴想要拒绝。“大人,这薛平川今年才二十有五,是不是年纪太小了一些?俗话说:嘴上没毛,做事不牢,下官以为让他再历练几年更好一些。当然,如果大人认为可以的话,下官也是赞成的。”
曹文炳放下茶杯,抚掌笑着说道:“大家都说你江知节为人公正无私,不为己牟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好,本官算是见识了。不过,只有这初生的牛犊才不会怕虎,若是再大了一些可就说不定喽。你放心吧,有咱们这些老家伙在上面看着,这薛平川不会闹出什么乱子的。”他转脸朝旁边的指挥同知吴大全问道:“你说是吧,吴大人?”
吴大全已经垂垂老矣,早就不过问谍情司之事。要不是因为祖上的福荫,这谍情司指挥同知的位子也落不到他头上。他捋了捋颔下花白的胡须,如弥勒佛般笑着点点头说道:“大人说得极是,老夫认为能者得登高位,才会让谍情司欣欣向荣。”
“那,下官遵命!”江知节躬身应后就退了出去。
曹文炳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没有作声。旁边的吴大全也是如此,仿佛留下就是喝茶一般。小半个时辰后,茶也喝了一泡又一泡,这时曹文炳才开口说道:“吴大人,梁文道死于诏狱之中,司徒雷难辞其咎啊!”
吴大全脸色沉静,声音没有起伏,说道:“曹大人,老夫虽然早已不过问谍情司之事,可也对这件事有所耳闻。这事儿也不能完全怪在司徒雷身上吧,毕竟那日在诏狱中值守的可是大人的手下。”
“那诏狱之中提前混进了奸细,司徒雷不可能完全不知情。如果他真不知情的话,那他更不应该在执掌诏狱。”
吴大全没有丝毫动怒,而是平静地问道“曹大人,谍情司里也被人安插了探子,您知情吗?”
“你!”曹文炳站起来阴狠地看着吴大全说道:“本官之前给你面子,才没有将司徒雷调走。这次出了这种事情,若是他还掌管诏狱,你让本官如何能得谍情司的人信服!”
吴大全放下茶杯,看着曹文炳说道:“曹大人,老夫七年前不再过问谍情司之事,相信你也没有忘记是由于什么原因。你又何必为难老夫那个不成事的外甥?若不是因为他年轻之时好勇斗狠被人伤了面目,以致于心智大变,老夫又怎么会让他待在诏狱那种地方。”
曹文炳重新做回椅子,说道:“既然你这么说,本官可以不为难他,不过本官也有个条件。”
“大人但说无妨!”
“本官要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