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建平帝昏迷过去,众位大臣如无头苍蝇一般乱作一团、扰攘一片。√
叶南卿见状,沉声怒喝一声:“都给老夫安静!”他见大臣们都看着自己,于是有条不紊地吩咐道:“值守卫士,速速去将太医请来。另,禁卫军马上封锁各道宫门,不准人出入。若是有人试图向宫外传递消息,就地格杀!”说到后面,语气已是阴森一片、杀气腾腾。他虎目圆瞪,冷冷地盯着众位同僚说道:“老夫奉劝各位,不要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否则本官也只能以儆效尤了!”
众位大臣听到如此露骨的威胁话,脸色大变,齐齐向后退了一步,零零散散地躬身答应道:“下官遵命!”
这时,叶南卿才看向护着建平帝的马德胜说道:“马公公,你让人把皇上送到寝宫。接下来由本官、六部尚书、大理寺卿、左都御史等人轮流值守。记住,接下来不能让一个人与皇上单独相处。”
马德胜头脑早就乱成一锅粥,闻言忙不迭地点头应是。“全凭相爷做主!”他转脸吩咐手下太监:“过来几个人,把万岁爷送到寝宫。都给咱家小心点!要是伤了万岁爷一根头发,咱家要了你们的狗命!动作轻点!”
叶南卿见状,也不多问,而是转身说道:“六部尚书、大理寺卿严大人、左都御史凌大人随本官去西苑寝宫,其余人等都在偏殿等候,人不准擅离。”说完,他冲几个点点头,然后随着皇上的车驾离开了。
其余人等低头随着紧握刀剑的禁卫去了偏殿,而中间几人目光急闪,不知道在心里谋划着什么。
正在等候召见的曹文炳先是看到叶南卿等人随着皇上的车驾离开,接着看到众位大臣像是死了爹娘一般哭丧着脸进了偏殿。他心里剧震,意识到可能出了大问题,于是拉住一个正好走过来的禁卫低声喝问道:“本官谍情司指挥使曹文炳,快告诉本官到底出了什么事!”
禁卫一听是谍情司的头头,吓得有些打哆嗦。他从进宫第一天就被上官告知有哪些人不能招惹,而面前这位指挥使就名列其中,排位还相当靠前。他两股颤颤地哀求道:“曹大人,您就别为难小人了,小人不能说啊!相爷吩咐过了,这是要掉脑袋的!”
曹文炳抿着如刀削般的薄唇,声音阴冷地说道:“你告诉本官,只是可能掉脑袋。若是不说,桀桀,本官会让你尝尝诏狱的味道。那可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说着他还伸出血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眼睛似乎泛出嗜血的红色。
禁卫吓得冷汗直冒,左右看看无人,压低声音说道:“曹大人,小人冒了性命之危,您可不要说出去啊!刚才皇上下了罪己诏,吐血晕过去了。”
曹文炳听了,真是一道晴天霹雳。他脸色发白,两眼一下失去了焦距,意识也越飘越远,耳朵里发出“嗡嗡”的响声。
“曹大人,曹大人?您没事吧?曹大人?”禁卫紧张地摇晃着曹文炳,生怕又出了什么事情。
过了几个呼吸,曹文炳耳朵能听见声音了,恢复意识后急忙吩咐道:“这件事要烂在肚子里,不要再和人提起。若是被本官发现你乱说,小心你的小命!”
禁卫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小人晓得轻重。”
曹文炳漫无目的的走在皇宫里,周围都是来来往往、身披重压、手持兵器的禁卫。带队的武将大多识得他的身份,也没人过来询问。他心里的想法都绞在了一起,毫无头绪。现在景王在蠢蠢欲动,而皇上却吐血昏迷,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万一皇上这次醒不过来,那他该怎么办?他可是皇上的亲信,得罪了那么多人。那些文官也都不是善茬,一个个都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寝其皮。回过神来,他已经走到了皇上长居的西苑,可并没有走进去,而是躲在暗处逡巡着情况。接下来,他寻来谍情司安排在皇宫内的人手,吩咐道:“和西苑内的太监联络一下对方探听一下皇上的情况。这件事要万分小心,不许让人知道。必要的时候,可以……”他冲着谍情司人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是,大人!属下明白。”来人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
酉时中许,夜色已经降临,寒风刮得越来越大了。曹文炳裹了裹身上的外衫,脸色谍情司的人过来禀报。“大人,据西苑内服侍皇上的贴身太监禀报,这次皇上的情况很是危险。可能,可能……”
曹文炳低声喝道:“说!”
来人吓得一哆嗦,急忙说道:“大人,皇上这次凶多吉少,太医说可能一时醒不过来了。叶相爷和几位大人正在商量对策,似乎有人想对大人不利。”
曹文炳也不意外这群文官会趁机冒坏水,低声吩咐道:“密切注意那群措大的动静,有事随时来报!”待来人走后,他神色变换莫测,一会儿惶恐不安,一会儿咬牙切齿,最后低声咒骂道:“这群酸儒!一群男盗女娼的货色!既然你们不让老子好活,爷爷就和你们拼了。看最后到底谁死!”打定主意之后,他急步来到皇宫的一处荒废的宫殿。
他才刚废弃的宫殿之内,就有一道凌厉的刀光劈了过来。曹文炳低声喝道:“我是曹文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