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竹一向勤恳,我自是知道。”
“少爷不是将奴婢忘记了吗,怎立时记得奴婢一向勤恳?”
素竹的脸上闪现过一丝的得意,极难察觉,但还是被崔毓捕捉到了,商场的多年历练,察言观色,揣度心理,对他来说已非难事。
“哦,通过细细观察,我便发现素竹姐姐是诚实可靠的人物。”
“少爷叫奴婢什么,姐姐?”
少女一时间受宠若惊,竟然不知所措,从方凳上站起来,向崔毓敬了一个万福。
再抬眼望去,少女的眼眶已经相当湿润,弱再有一句体恤的话,那泪水就要夺眶而出来。
崔毓走到门口,向外望望,转身将门紧闭。复来到素竹身边。
“素竹姐姐,今日你我抛开主仆之分,仅以年龄论计,你长我崔毓一岁,我便喊得你一声姐姐,加之你对我有侍奉之恩,喊你两声姐姐亦不为过。”
“少爷千万不要如此说,侍奉少爷是奴婢的天职,绝不能妄谈有恩于少爷。若是让老爷、夫人知晓,会罪责素竹的,还望少爷别如此称谓,”
“那就在背后称你为姐姐,不让别人知道。”
素竹脸上的微笑瞬间灿烂无比,眼眉间感激与羞怯并生、骄傲与满足共舞。
素竹的表现,想想也正常,在男尊女卑、蓄奴养宠的朝代,地位卑微的人,极难获得正常的尊重。所以一句姐姐的称呼,不让素竹感动才怪。
崔毓直直地望着素竹,眼圈中忽然生出一抹泪花,泪花成一滴泪,在眼眶中打转。
崔毓眨一下眼睛,那滴泪跌落在素竹的手背上,一丝凉意传到少女的心底,悲悯同情瞬间产生。
不顾手脏,素竹拉住崔毓的双手:“怎么了,少爷?”
“先前,你说我一个月前骑马落入山谷,昏迷竟然达一月之久,使我忘却先前之事,如今看看周遭,一切都那么陌生,感觉孤苦无依,无根无援,你肯告诉我的身世吗?”
“原来少爷是这个伤心,大可不必!奴婢详细告诉你就是。从何说起?”
古代的子女对父母应该绝对的尊重,不说言听计从吧,但对父母的名讳是绝对要计较的。绝对不能直直地盯着崔笙,而直呼其名系统对他进行查询。
“从父母说起。”
“老爷是博陵崔氏之后,大晋望族,世代为官,名崔……”
“姐姐但说无妨,此事只有你我知晓,”
“老爷崔笙,崔氏三兄弟内行三,官至洛阳都督护军是为五品,老爷近来常穿梭于洛阳与附近州郡之间,听闻有迁升之意。
你还两个哥哥,都已成家立业,在外地为官,官阶九品,极少往来京城;
你大伯崔逸官至四品右将军、二伯崔臻亦是四品广武将军。二位伯老爷久居军中,洛阳的府邸仅居伯夫人与你堂兄弟及堂姊妹。”
“既然世代为官,为何我父亲的官位比他们都低?”
“说起这事,皆因老爷与夫人的姻缘,”
“怎么?”看来这里面还有故事,子女一般是不可能知道父母的故事的,想不到这落入山谷摔得失忆了,竟能了解到父母的恋爱婚娶故事。想想竟然有好奇的八卦之心。
“姐姐赶快说来!”
“夫人是城东李氏之女,李家仅得田产百顷,并无官爵,是为庶族。
但李通老爷眼光远大,教夫人自小读书习武,夫人能读百卷书,杀得贼寇兵。”
“母亲竟是文武双全!”
“莫小视了夫人,要不然老爷怎会不顾世俗而与夫人结亲?”
“父亲与娘亲结亲又咋?”
“如今看来你真是呆痴的少爷了,”素珠笑着白了崔毓一眼,眉眼间多了一份戏耍,又似有一种优越感。
此刻崔毓才想起,古代士族与庶族是不通婚的,等级制度森严,有人甚至不愿与庶族同坐。李家是庶族无政治地位可言。
“那为何父亲执意要迎娶娘亲呢?”
“就是因为夫人贤淑,文通经史,武能御贼,获得老爷挚诚。”
“那崔家就没有反对吗?”
“反对自然是有,但无济于事,跟夫人成婚,老爷自降三级官品,才得完满。”
想不到这崔笙老爹竟是反对世俗秩序的先驱,有反抗精神,革命精神。敢于追逐自己的幸福,令人钦佩。
而自己却是这不被看好的婚姻之产物,后续我要颠覆仕宦的认知。
“我总感觉体乏无力,又是为何?”
素竹笑而不语,脸上绯红的云霞烈烈地燃烧,竟起身离开。
崔毓已经明白了八九,定是性事这小妮子难以开口。到底上了这小妮子没有?今天定要问个明白。
“我怎就落马坠谷了?”
素竹洗净了手,重又回来,“还不是你追赶人家卢家四少爷。”
“哦!”
崔毓眨眨眼睛,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