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毓知道素梅为什么摔倒在地,他心中微微一颤。他静静地望着崔笙老爹跟娘亲,他们脸上喜悦的神情难以抑制,想必这婚配卢家是最美的姻缘。
“父亲,这选妻子能不能由我自己来决定?”
“哦,毓儿,何出此言,难道你心中有所人选?不防说来听听,若是门当户对,为父便依你。”
“素梅姐姐不错,我认为是不错的妻子人选。”
崔笙老爹、李夫人的脸上瞬间晴转阴。
“毓儿,这婚姻问题,自古以来讲究的是门当户对,那素梅是一个丫鬟,虽说之前的身世显赫,那也不过是一个传说,谁知道她是否真的就是东吴孙氏之后,即便是真的,孙氏权贵早已覆灭,日后在你的仕途之上并没有半点帮助,徒增笑柄,为父便是例子,当年与你娘亲结亲,就让他们嬉笑久已。为父虽不悔与你娘亲结缘,却是于仕途增了不少阻碍。至今在五品官阶踟蹰不前。为父绝不能让毓儿步我后尘,何况素梅有什么好,就是一丫鬟而已,虽懂得一些诗书,终究无有身份。”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门当户对最为。那素梅虽然生的清秀,品性高雅,但充其量仅能做个小妾。”李夫人在一旁敲着边鼓。
真真可恶,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们当年结婚门不当,户不对就行,到我这里,你们就横加干涉,这也太霸道了不是。也许这崔笙老爹身受不平衡婚姻之害,现在怕了。
深知不平衡婚姻的弊端,但娘亲的话却让崔毓燃起了希望,素梅姐姐是可以娶过来做妾的,我自是乎给她什么名分,只是不知道她在乎,自古男人可以妻妾成群,把她安放在第一妾的位置倒也不错。
“果真不能娶素梅做妻子?”
“自晋立朝以来,士庶不婚,再高贵的庶族女人,也是难以入得士族门户,何况一个丫鬟,绝不能做正妻,若是立为妾,倒无非议。”
崔毓阴着脸子,不再说话。
“毓儿,我知你的心性,”李夫人走下来伸手拉住崔毓的手,“毓儿,非是父母不允你娶素梅做妻,是她的命运、时运不济,活该是做妾的命运,你也不要过分的悲悯,大凡高宅里的丫鬟,能做了妾的应是上天眷顾、是主人恩惠,她们呼天抢地地答应还来不及,更不用说推辞拒绝了。那素梅做了你的妾,也是一桩极美姻缘,她定不会辞的,”
“我总觉这样对素梅有些不公,好端端的高洁妹子,做了小妾,”
“不是我们崔家对她不公允,是命运、是苍天对她不公允。我们想让她做妾,也不知她的想法,她不乐意做也是有可能的。”
崔毓静默了一会儿,崔笙夫妇也没有再多说,她们只指望崔毓答应娶了素梅做小妾,而正妻的位置由卢都督的女儿来坐。
那样,崔卢两家就能联手;就能排除仕途的异己,与崔家与卢家都是最好的选择。
素竹急匆匆来到崔笙夫妇的厅堂,问了他们夫妻二人的安。然后说,“张轶在厅堂里等你了,说是有紧要的事要告诉你。”
崔毓便要告别崔笙夫妇,李夫人上前来搂住崔毓,“听娘亲的话,那素梅只可做妾,毓儿千万不要做糊涂事。”
小妹啊,你哄儿子,能不能换个手法,动不动就搂抱,何况还是当着你老公的面,这让他情何以堪。
听说张轶来了,崔毓心中便开始想知道昨晚裴黎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于是胡乱地答应了崔笙夫妇,便急匆匆转身前往自己的卧房。
素竹在他的身后疾步赶来,“少爷要娶素梅为妾吗?”
“怎么,不可以吗?我开始想娶她为妻来着,怎奈老爷夫人不允,说最多做个小妾,如你一般的身份,”
素竹闻言,心生大喜,“少爷真的将我与她皆纳了。”
“我倒是想,不知道别人愿不愿意?”
素竹羞红的脸上绽放着光芒,“这别人指的是素梅吗?”
“不止。”崔毓看看少女发红的脸,故意挑动了一下眼眉。接着说道,“要是有人不愿意,我也没法子,我只能去开疆扩土了,纳别人为妾了。去妓宅青楼向老鸨下聘礼也许能行。”
“哼,你个坏人,明知道人家心里有你,却使尽了花招戏耍,还口口声声喊什么姐姐长、姐姐短,现在看来就是一没心没肺的贱人。”
看把这小妮子给急的,竟说我是贱人,错了,我就是你的贵人。你生命中的贵人。
崔毓不再理会素竹,加快了脚步。强筋丹与充元散的功效都已发挥,脚步地下踏实有力,身形走动呼呼生风。
素竹在身后喊道,“等等我,干嘛走得那么起劲儿?是要故意抛下我不成?”
“你喝了一大口的春药,脚步就不能加快吗?”
素竹很是有些急躁,“你瞎嚷嚷什么别人听到了,会误会的,误会了我你觉得可乐不成。”
崔毓来到卧房,张轶赶紧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离开几案,向崔毓深深地鞠了一躬,身体向下折弯的角度极大,头几乎都要触着地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