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喜骑马走在前面,崔毓上了马车。西天的余晖透过路边高大的橿子树的缝隙,斑驳错落,如撒了一地的碎金子。崔毓从包裹里拿出一根梨木棍,这根木棍周身涂了一层清漆,已经被狄烜擦的油光发亮,手摸上去,是温润细腻的感觉。
崔毓将木棍反复地观看,仔细地触摸,握在手中,总是觉得比一般的木棍要沉了很多。
前生的梁炎,也倒腾过铁梨木,知道它的密度很大,但总感觉现在的一根木棍不至于如此沉甸,不知道系统能不能查询,于是双眼紧盯着铁力木棍,口中轻轻念道,“铁梨木棍。”
系统显示屏上出现了两种选择,一是铁梨木棍,在下方还有一行只是后面多了一个剑字,崔毓眼前一亮,这世界不只有铁梨木棍,还有棍剑,什么鬼?
铁梨木棍剑是以铁梨木为剑鞘的一种玄铁黑剑,世上仅存四柄,是两对雌雄剑。雄剑被称为斩龙圣剑,雌剑为杀凤圣剑。
是王莽新朝时铸剑师郭邦所铸造,郭邦耗时四年才铸成,最后一柄剑铸完,郭邦就去世了,那四柄剑成了郭邦的绝笔。
其中一柄雄剑被商人杜吴获得,其他三柄剑纷纷落入民间,被大富商所藏。从此不见踪迹。
王莽兵败后,退至渐台,在一片混乱中杜吴用那铁梨木剑将王莽斩杀。
那两柄雄剑也随之成为斩龙圣剑,深受后世武者追捧,尤其是有心要造反的王侯将相,其他三柄剑虽然没有辉煌的战绩,那两柄雌剑便是杀凤圣剑但闻名程度与锋利度不亚于那柄雄剑。
可是后来那四柄剑都销声匿迹了。棍剑跟梨木棍的区别就是比棍子更沉。
崔毓又将其他的两跟棍子从包裹里取出来,反复的研究着。
这三根棍子一模一样,棍子的纹理,重量一点点区别都没有。
若是剑,不知从哪里开鞘?若是棍不应如此沉重。
崔毓点开铁梨木棍剑选项,在屏幕右下角,找到了开启方法:将斩龙、杀凤圣剑两端使劲,左旋三圈,便能开启。
崔毓双眼一亮,立刻抓起一根,将那棒子立在车板之上,左手使劲往下按,然后左旋,木根竟没有动静。难道它就是一根棍子,系统里面的棍剑与我无缘?
崔毓并不死气,重复刚才的动作,令人惊奇的是,手里的棍子竟有些松动,崔毓险些叫出声来。
崔毓下按,左旋,我的天呐,竟然旋转了一圈、两圈、三圈,终于剑鞘被打开。
崔毓心里有些慌,这斩龙、杀凤圣剑到底是什么样子,他有些不敢将剑拔出。
古人之所以叫它们斩龙、杀凤肯定斩杀的人物定是特殊,难道它们只用来斩杀这两类人?要是让皇帝,皇后知道了那还了得。
管它呢,先开开眼界再说。
崔毓慢慢地将剑从鞘里拔出来,一寸,竟是黑色的,两寸黑得如墨锭,待崔毓将它完全拔出,一段黑刃立在眼前。
剑刃飞薄,却刚柔并济,不过于脆,不过于韧,脆韧共存。
崔毓撩开车帘,一抹余晖进来,落在圣剑的刃上,顿时一缕黑光反射。杀气尽被收敛在那段墨锭般地黑刃中。
崔毓看看剑刃,看看剑柄,除了令人胆寒之外,便是精致完美,令人不忍收眼。
无论从剑身做工、选材,还是剑柄雕饰、镂空,都是巨匠的呕血之作,是现代工业气息的产品所无法比拟的。
还是古人匠心独运,做工讲究完美。不像现代的产品,一味追求产量,品质是却大打了折扣。
雌雄的区别,雌剑在剑柄与剑刃处又一道阴痕,雄剑则是阳道。
崔毓急忙查看,这是一柄斩龙。于是将斩龙仔细地入鞘,用梨木封好,恢复了棍子的形貌。
崔毓将斩龙放进包裹,取出另外两根,用同样的方法打开,竟是两柄杀凤。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失踪的那三柄剑?竟然都落到了我的手里?是命运的安排吗?房先生的那根是剑还是棍子?他知道不知道棍剑的传说,如果是剑,要不要给他指明?
一时间,崔毓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要不就先试探一下房先生?
夕阳在马儿的踢声里完全落下去了,四周渐渐黑起来。
他们到了学院里的时候,房桥谊正在石柱下散步,问过安,崔毓跟着房桥谊走进学舍。
学院里没有其他的老师,他们都回家去了。房桥谊在京城里没有家眷,虽然有一处院落,并不曾购买丫鬟杂役,因为过于空旷,他也不愿意收拾,几近荒芜了,时间久了就不愿意回去了,是典型的以校为家。将心思都放在教授学生和自己的武功上。
进了学舍,崔毓行了师徒之礼,搬动桌椅,腾出了场子。房先生先让崔毓打一套拳脚。
前生的梁炎什么武功都不会,就连广播体操也很生疏,体操跟拳法又不同,体操仅仅是挥动一下胳膊,踢踢腿,根本就不是攻击人的技术。
一套体操下来,房桥谊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一句话也没有说,良久,他才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