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烜将那两具尸体收拾好,藏匿在院中的一架马车上,准备择日拉出城去抛尸。√
由于斩杀的是两名匈奴人,狄烜不会担心晋朝的朝廷官员来找麻烦:“崔小弟,此地已有晦气了,咱们去我的宅院叙谈。”
狄烜骑马在前,崔毓坐车在后,向西城奔去。
路越走越窄,行至靠近西城门处的一片山坳中,远远的望见一处偏僻的宅院,掩映在密林之中,大门比平常人家的大门要高出很多,气势上透着威严,院墙也很高大,但是院墙顶已经开始破败,远远望去破败的院子不像有人家居住。
狄烜武功高强,却找了如此偏僻之所居住,想必为人低调的很,低调做人是一种高超的处世谋略,低调做人绝不意味着卑微,它是一种以低求高的强者韬略。看来这狄烜深谙此道,崔毓中心充满了敬佩。
叩开大门,徐伯将马车赶进院子里,将马栓在一棵高大的胡桃树上,狄烜将崔毓让进屋子,他家的屋子也很高,简直就是小二层楼房的高度崔毓好生奇怪。
夕阳透过胡桃树的缝隙,洒在狄烜的脸上,如同蒙上金黄色的光辉,仙气与刚毅在夕阳里融合成完美的面庞,像是从仙境里款款走下来的神仙。
落了坐,狄烜吩咐下人泡茶。
狄烜开口,“想不到崔小弟竟有如此的功夫,实在佩服。”
“哪里,狄前辈过奖了,一拳将他打死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不足为怪。”
“哈哈,崔弟说话好风趣,狄某平生第一次听说,瞎猫碰上死耗子。”
难道瞎猫碰上死耗子在这个时代还没有流行开来?
“诶,想必小弟对老哥哥还有所隐瞒,以你的年龄,有如此的身手,实属罕见,我狄某得遇小弟亦属幸运,我有意提议,不如我们平辈论交,忘却了年龄,不知崔小弟可肯赏脸?”
我靠,要跟我平辈论交,朋友多了路好走,何况你是武林高手,此等便宜不占白不占,于是站起身来,朝那狄烜深深鞠了一躬:“狄兄在上,受小弟一拜。”
狄烜急忙将崔毓扶起,“弟弟勿要多礼,狄某人一向不拘褥节,哎!”狄烜轻声一叹,声音中充满了无比的幽怨,仿佛想起什么心事,他那炯炯有神的双眼蒙上了一层阴影。
狄烜又叹了一口气:“贤弟有所不知,我本是左谷蠡王账下的右大当户,只因不拘小节,开罪了左贤王刘豹,于是连年追杀。过着生不如死的逃亡生活,没想到还是被他们找来了,好在他们没有找到我这一处院落。”
“多谢狄兄如此信任。那狄兄家中人等何在?”崔毓十分关切地问道。
狄烜摇摇头:“我的家室都被那左谷蠡王囚禁起来了,好吃好喝,切断与外界的联系,就是为引诱我回去,将我斩杀,我有三个儿子,小儿子跟你相仿。”说完,蒙着愁云的眼中滴下几滴泪水。
“狄兄勿忧,容我们慢慢想办法将他们救出来。”崔毓信誓旦旦。
此刻,狄烜甚是感动:“有兄弟这句话,狄某就很欣慰,不白与你兄弟一场。”
崔毓倒没有考虑营救狄家一家人的可行性,血气方刚的秉性不由不将暖心的话说出来,话一出口竟有些后悔。
喝了两盏茶,崔毓忽然想起斩龙杀凤剑的事:“狄兄,昨日在你兵器铺子里买得那三根棍子,你亏了。”
狄烜很是惊讶,他想不到几根教练棍子买了二两银子,有什么亏?其实那几根棍子就是个扔货,有人要就好,给钱就赚,何谈亏了?“崔弟何处此言?”
“那根本就不是木棍子。”
你是说你亏了,还是我亏了,狄烜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是棍子?”
“嗯!”
“那是?”
“是三柄圣剑,一把叫做斩龙圣剑,另外两柄叫杀凤圣剑,每一柄都价值连城,你不亏了吗?”
既然我已经将什么圣剑当棍子卖给你了,又自己来说破,定是不贪便宜的少年,真诚撼动天地,这等朋友万金不换,不肖说几把破剑。
“崔弟今日救了老哥哥一命,不用说剑就是再珍贵的东西也抵不上兄弟的恩情,”这话倒是很中听,狄烜是一个重情义轻财货的人,可交。
又吃了一盏茶,天渐渐黑下来。崔毓想起要去学院里跟房先生学武功,便起身告辞:“狄哥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日后你设定要去我家吃酒。”
“一言为定”狄烜自来到洛阳,就是孤单一人,没有交下一个朋友,南匈奴的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洛阳能好到哪里去?他不敢随便跟同龄人交朋友,唯恐被出卖,崔毓的话让他心里满满都是感激。
辞别了狄烜,天色已经暗黑下来,崔毓催促徐伯,“徐伯打得马快些,今晚别误了练功。”
徐伯应声,高声催促马匹,扬鞭猛抽马,马儿拼了老命地在街道上狂奔,崔毓被颠簸得都开了花,想想真是自作,为何让马儿跑那么快。
忽然徐伯嘴里发出:“吁吁”的喊声,狂奔的马儿突然急刹,由于没系安全带,崔毓险些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