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你年长我几岁,要你做我的徒弟,实在难为情,不过学高为师、身正为范。我在某些地方比你强,就能做你的老师。试问,你为何被你的本家欺负?这个问题你想过吗?”
裴骏一时语塞,呆坐在方凳上,一言不发,似想起了先前的伤心事。眼角有些湿润。
“少爷,是因为我单门独丁,势力不够众。”
崔毓站起来,“错,自古单门独丁的人很多,不见得人人都要受欺侮,你被欺侮的原因有二:你文不能求功名,武不能敌贼寇,只靠几亩薄田安稳过日子,豪强不欺负你欺负谁啊?吃柿子要捡软的捏。试想,你有高强的武功,有一招致命的绝杀技,谁还敢招惹你。”
裴骏听得呆了,乌黑清澈的眸子里闪动着烈烈的火焰,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到要跟恩少学习武功,这年头非常的强烈,无法克制……
“噗通”一声,裴骏再度跪下,使劲儿地磕了三个响头,这情景让崔毓想起裴家要卖裴骏媳妇的那天的景象。
“恩少,不,师父,今日起裴骏就是您的徒弟,跟您学习武功,强身健体、看家护院、以雪前耻。”
崔毓上前扶起裴骏,拍拍他的肩膀,“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靠自己,只有自己的实力强大了,便无人再敢欺负,目前你要做的就是,刻苦练功,练得一身本事、一招毙命的绝技,看谁敢不恭敬你。我这里有本入门的秘籍,你拿了去修炼,要循序渐进,切忌贪多。”
裴骏揣了拳初技,向崔毓鞠躬,腰板弯的角度很大,头几乎垂到地上,然后退步离去。
崔毓觉得渴了,正要伸手去端那个青釉的茶杯,只见一个人早已将茶杯递到他的眼前,不用想他也知道是谁。
素竹正在擦拭几案,顾不上给他端茶,此刻屋子里只有三人,那第三人便是刚刚依门大笑的崔喜,崔毓并没有接,只是看看那人。
此刻,崔喜满面桃花,笑容可掬,身体向前弓着,双手托住那茶杯,一动不动。
“喜子哥哥,你是要让我指点吗?仅仅给我端杯茶是不抵事的,赶快回去准备银两,记住,一个字十两银子,可不要短了。”说完便扭头坐下。
“少爷,不,师父,我要拜你为师学习武功。”崔喜脸上笑容更加灿烂,显然是制造出来的。
崔毓接过那杯茶,轻轻的呷了一口,“喜子哥哥,我的那些东西,你在八年前就已经行云流水了,再拜我为师,不是瞎耽误工夫吗?要知道浪费别人的时间等于图财害命,我可不想图你财、害你命。你还是赶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崔喜:“……”
机会就是这样,稍纵即逝,刚刚少爷上杆子让自己拜师,不但不应,还说了笑倒百年古树的话,一招毙命的绝技,想想就让人牙痒痒。他难道真的不收我吗?
“你跟我没什么可学的。”崔毓。
“一招……命。”崔喜。
“这一招毙命只是一个结果……”崔毓慨叹,若有所思。
最深奥、最玄妙的武功看起来是一招毙命,在这一招的背后不知隐藏着多少刻苦与辛酸,崔喜仿佛理解了崔毓的慨叹。
“其实,收你做徒弟不是不可以,不过……”崔毓叹息,似是无奈。
“不过什么?师父。”
“你先不要喊师父,目前我还没有收你。”
“你为何不收我?”崔喜脸上浮现出焦急的神情。
“我这个月的收徒名额满了。”崔毓。
“……”崔喜。
“不过……”崔毓。
又不过什么,是不是这日子不能过了,到底还让不让人活,“你快说不过什么?”
“不过你可以先向裴骏借那本秘籍看,一招毙命的要诀都在那本书里了,拜师仪式可以等到下月。”
“好嘞,多谢师父。”说完便要奔下楼去。
“回来,我一会去学院,你想不想跟我一同前往?”
“我就不跟你去了,万一老爷有事要找。”崔喜脸上的云朵霞光万丈。
崔毓望着喜子狂奔的背影,心中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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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毓到了学院,早已有四个人在等着他。
人气飙升,心里当然喜滋滋的。等他的是三男一女,确切的说是两男两女。卢慕跟王荷两女,张轶跟袁禄两男。
按照什么顺序接见他们呢?
后世对女人尊重,女士优先,这个时代却是男尊女卑。管它呢,反正我现在也是一朵奇葩,我行事就要讲究个独特、出奇。反正已经很奇了,再奇一点又何妨。
首先是王荷,她站在大门的石柱下。今天她着了盛装,如过节般妖艳,略施了脂粉的脸蛋宛如粉色的牡丹花,因为心情大好,脸色很是灿烂。
“这么早等我何事?是不是有什么心里话要跟我讲?”崔毓微笑道。
王荷用脚尖使劲儿地拨弄着地上的石子,“父亲说明天要邀请你到家里吃酒,你可不要推托。”说完,抛给崔毓一个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