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华灯初上,万春楼正在迎来一天的黄金时间。√
一班身着万春楼特制服装的杂役,列在万春楼的大门口,恭恭敬敬地迎接着华服彩装的八方食客。
学舍里的其他学员都已经到齐,房桥谊先生也来了,就差崔毓了。
崔毓回到家里,令三个丫鬟给自己可以打扮了一番,又着实磨蹭了一会儿,然后才动身。
前世的梁炎很会处理饭局,越是的人物,到场也最晚的。早到的人,只能傻等。
当家里第一盏灯点亮的时候,崔毓这才跟崔笙老爹、李夫人说了一声,出门而去。
临走的时候,素竹不停地叮嘱要崔毓少吃酒、或者别吃酒。飞雪、飞霜也缠着说早回来教她们读书识字,崔毓胡乱地应了。
万春楼的杂役已经过来崔了好几趟:“客官赶快点菜吧。”
房桥谊先生笑笑回那杂役:“不急,再等上片刻,还差一人,也许他马上就到了。”
张轶一连到门口跑了四五趟,最后干脆站在万春楼的门口,等起了崔毓。
终于崔毓的马车来了,张轶跟万春楼的杂役同时来到马车的跟前,将车帘撩起来。“毓儿哥哥怎么你可是来了,就等你了。”
可是马车里竟然没人,张轶很惊讶地问徐伯:“徐伯,毓儿哥哥怎么车里?”
徐伯将马车交给万春楼的杂役,杂役将马车赶进万春楼的后院,给马儿喂草料去了。
徐伯站在张轶跟前:“哦,是这样的,少爷让我先来,告诉你,说是给房先生牵马去了,一会儿就到了。你赶紧告诉房先生去。”
张轶不解的问道:“房先生的马早已经被万春楼的杂役牵到里面喂去了,怎么还有马呀。”
“你只管说去就是了,其他的事情别管”徐伯说道。
张轶急忙回到他们的雅间:“老师,毓儿哥哥家的车夫来了,说毓儿哥哥给你牵马去了,马上就到。”
“好,不急。”房桥谊朝张轶点点头。
房先生话音刚落,只见一位在门口站班的杂役走进他们的雅间,进来问道:“哪位是房先生,外面有个崔毓少爷给您牵来一匹马您去过目。”
“哦,说到就到了,走,去看看。”房桥谊带领这几个喜欢马的学员来到广场上。
见车夫徐伯正牵着一匹黑青色的骏马,那马儿好像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一刻也不能闲,一会儿振振蹄子,一会儿低声嘶鸣。好像唯有撒欢地奔跑一通才畅快一样。那马通身都是青色的,浑身连一根杂毛都没有,若是奔跑起来,极像一团青风。
崔毓朝房桥谊笑笑:“老师,您对此马,可钟意否?”房桥谊来到马的跟前,伸手在马脖子上轻轻摸了一下,只见那马儿,一小子跃起,前蹄离地竟有两丈高,后蹄也有一丈多高。紧紧握住马缰绳的徐伯,缰绳突然脱手,一个趔趄之后,摔倒在地。
崔毓上前将徐伯扶起来,安慰了几句。徐伯便跺到后面去了。
“果然是宝马良驹,世间罕见,给为师弄了这么好的马,叫我说什么是好。”房桥谊充满感激与欣慰。
其他几位爱马的学员也围着青风看上看下,不停地赞叹着。
“徐伯,将马儿牵到万春楼家的槽上,好好喂喂它,”然后又转身问房桥谊:“饭菜可曾备好?”
房桥谊说:“就等你来点菜了,店家杂役崔了几次了。”
“好,准备开席。”说完,崔毓便大踏步的进了他们的雅间。
就在踏进雅间的那一瞬间,从他身边过去一人,他撇见那人好面熟,细细一想是那裴家少爷裴勋。
裴勋也瞧见了崔毓,只是想起以往的事情,心里有些愤愤,不自觉间,多凝神了崔毓一眼。
进了雅间,杂役给他们安排了餐饭,临走时,崔毓将杂役叫住:“你将我那车夫喊来”
“好嘞”杂役应声而去。
刚刚喝过一碗茶,那徐伯已经来到雅间:“少爷有什么吩咐?”
“你回家将喜子哥哥喊来,就说我有要紧的事找他。”崔毓在徐伯耳边低语道。
徐伯恭敬的退下。
崔毓在席间扫视了一番,发现卢慕坐在刘镇的旁边,便跟刘镇换了座位,“我来挨住慕儿弟弟坐。”
只见卢慕脸色稍红,不过那片红晕稍作停留,便消失了。
万春楼厨子的效率就是高,不一会儿,酒菜已经备好,只等房桥谊一声令下开吃。
房桥谊先生站起身来,朝大家挥挥手,正交头接耳的学员们,一下子都安静下来:“今日蒙大家盛意饯行,房某甚感欣慰。我走之后,希望你们都要好好读书,不可荒废了学业,日后得图大事,日后你们定成大事,相信我走后,崔毓定能带领你们发奋读书,大家都要服从他,不可造次。崔毓此番醒来,改了一向之顽劣,懂了读书,有了抱负宏愿,也希望汝等以崔毓为楷模。”
此处应该有掌声,可是这些家伙们不懂,掌声对人有多大的鼓励作用,还是给他们带个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