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十希思考着裴勋的那句话,“你赶紧滚,不要再回到我府上,回去还要打你。√”,他一下子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那个崔家的少爷,说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商量,叫在此地候着,都将近一个时辰了,喝一顿酒竟要耗费如此长的功夫。要紧的事还没说,就落得了一身的晦气,挨了一顿打,还被那泼皮的二少爷赶出来家门。
宋十希正懊恼间,忽然看见万春楼里走出来一群华服男女,说说笑笑的,心情十分的开朗。远远地望见那崔家三少爷被人群簇拥着,如众星拱月般,想必是那群人中的拔萃人物。
崔毓跟其他学员们一一告别,说话很是得体。再想想那次,虽然是崔少爷用了些小计谋,自己挨了叫赵通的一阵狠揍,心间却是很佩服他,小小年纪就懂得使用谋略,定是成为大气候的人物。
宋十希一时间忘却了身上的疼痛,疾步朝崔毓走去。
车夫徐伯看见了宋十希,急忙拦住宋十希:“你是何人,勿要靠近我家少爷。”
崔毓看见宋十希,但见他那件藏青色的袍子被撕裂了很多道口子,脸上也出现了一道道红色血斑。
崔毓急忙阻止徐伯:“徐伯勿要失礼,他是宋十希哥哥,我认得他。不知宋哥哥脸上为何出现了血斑,可是自己不小心摔倒误伤的么,还是有人暗算了你?”
嘿嘿,的确是有人将你暗算了,而暗算你的人正在口口声声帮你声讨。暗算你的人就在你的对面。崔毓心中一阵坏笑。
“哎,少爷,说起来就让人气愤,”宋十希看着崔毓,想一下子将心中的委屈全部倒出来。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崔毓看着宋十希那副狼狈的样子,不用他说,心中就明白了八九分,却故意装作惊讶的样子,“十希哥哥的马匹哪里去了?”
“被那可恶的裴家二少爷给打跑了,还将我打成这样,放出话来不让我在回裴府。哎”说着便唉声叹气起来。
“如此,就请十希哥哥到我的车上,咱们慢慢地详谈。”崔毓伸手握住宋十希的手,拉着他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宋十希在裴家哪里接受过这样的礼遇,少主人跟自己称兄道弟,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着,叫的你心里痒痒的酥酥的那么舒坦。
来到崔毓的车上,崔毓仍然握住宋十希的手:“十希哥哥慢慢讲来,那裴勋为何打你?”
“方才我在那暗角里等候着少爷您,不知那裴勋也在万春楼里吃酒作乐,见他出来,我便在那里躲着,可是不知是谁向他投掷了石块儿,正好打在眼上,那万春楼的杂役过来竟然说是我在暗地里害那裴勋”
我知道是谁,但我不说,嘿嘿。“说。”
“我向他解释,可是他不听,也非说是我投掷的石块儿,真是糊涂”
“不单是糊涂,而且是糊涂透顶,跟了这样的主子,以后有你倒霉的时候。”崔毓在一旁添油加醋的增加着宋十希对裴勋的反感。
“近日,我经常揣度,若是有少爷这样的主人,做家将的哪里会吃亏。就像上次,我与你家的赵通功夫不相上下,可是他却能将我击败,是有少爷你的缘故。那日我便要投奔于您,可是你却不收留奴才。”说完,宋十希垂下了头,不再说话。
“哦,是这样的,当时我是哥哥的安危着想,如果无故离他裴家而去,他们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今日便不同了,是那裴勋将你赶出家门,这事已怪不得你了。”崔毓慢慢地给宋十希分析起来。
“嗯、嗯,少爷说的有道理,我最是钦佩少爷了,恨不得立刻到少爷身边鞍前马后效劳。”宋十希满眼的感激。
“十希哥哥家里还有什么人?”崔毓很关切地问道。
“家中还有老母,年逾六旬。”宋十希回答道。
“你在裴家的月俸是多少?”崔毓询问他在裴家的工资。
“每月五两银子,半年一发,有时还会被那泼皮的裴勋克扣,上次就克扣了我十两银子。”说着,宋十希愤愤的咬咬牙齿,那架势好像要将裴勋咬碎了后再吞掉一样。
“如此啊?我还是给你五两的月俸,一月一发,只是再给你老母也有一份月俸,她养你也不易,那五两银子要好好的孝敬于老人家,你可同意?”崔毓笑吟吟的看着宋十希。
我擦,这样的好事,那有不同意之礼,要是不同意,那便是活脱脱一个棒槌。
工资要翻倍了,天下哪里去找寻这样的美事,宋十希感动的那两行热泪哗哗哗往下流,哪里是两行热泪,简直是两行热流,然后在车里就给崔毓单膝跪倒:“真谢少爷厚恩。”顾不得车里空间狭小。
哈哈,真谢,难道要有假谢一说。
“十希哥哥,不必如此,”崔毓急忙将感恩戴德的宋十希搀起来。
忽然有人将车帘撩起,“天色已晚,少爷赶紧回家吧。”原来是那躲在暗处的崔喜回来了。
“哦,喜子哥哥,你来的正好,见见十希哥哥,先前在裴勋的手下,不知为何将他暴打一顿,今后就是咱们崔家的人了,你们可要好生相处。”崔毓朝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