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毓故作神秘地走在前面,那少女见崔毓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便一直追着问:“快点说说嘛,为何老爷答应得那么爽快?”
“你真想知道?”崔毓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看月光下的素竹问道:“姐姐可认识一个人?”
“什么人?”素竹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司马师。”说完,崔毓便不顾了那陷入了思考的少女,径直朝前走。
“司马师?他已故去多年了,我哪里认得他,他死的时候我还没有出世呢?少爷怎问我可认识他,难道少爷今日又犯了糊涂,真让人不解,那司马师跟老爷爽快的答应你用钱之间又有何关联呢?”素竹的疑问越来越严重,“快些告诉奴婢,奴婢实在是想不出来。”
崔毓加快了脚步,然后说道:“这件事做为一项功课,需你在三日内完成,若是三日之内完不成,罚你三日不准挠痒痒。”
“啊,好不讲道理的惩罚,也是好恶毒的惩罚。”嘴里虽然说着恶毒,但却被他千奇百怪的惩罚方式给斗乐了。一时竟前仰后合,险些摔倒在地。
此刻宋十希正在一进院子的杂役房里,等着崔府的管事人,崔毓急匆匆地赶到。
见了崔毓,宋十希就像见了失散多年的亲人般,眼里早就含着热泪,慌忙将怀里的被褥扔在地上,“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头伏在地上竟然嘤嘤的痛哭起来。在后面急忙追赶上来的素竹,头一次见如此大男人家痛哭流涕,觉得好笑的不得了,便站在杂役房的门口,掩面而笑起来。
崔毓回头朝她挤挤眼,示意她不要笑出声来。那少女强忍了笑,但笑容却留在面上,如桃花般绽放。
听见素竹吃吃的笑声,宋十希的哭声渐渐小下来。
崔毓走近那宋十希,双手将他搀起来。宋十希抬起头来,一双泪眼满含着委屈,竟然像一个七八岁的孩童。
崔毓看见宋十希的脸上蹭起了血迹斑斑的皮肉:“哎呀,他们又打你了?下手竟如此狠毒。”于是,崔毓从怀里掏出一包金创药,“十希哥哥,先将这包药敷上,两日内即可复原。”然后回头吩咐站在门口不停发笑的素竹:“素竹姐姐,你去打盆水来十希哥哥洗了脸,敷上那药。”
接过那包药,宋十希的双手不停的颤抖着,眼里的泪珠又哗哗的往下落,落在地上化成晶莹的感激。
素竹笑着离开,正好碰见今日巡夜的赵通跟尉迟超,赵通见了素竹,“素竹此刻来前院作甚?”
“是陪少爷来的,有个叫宋十希的人夜里刚刚投奔了来,现在杂役房呢!”说完,素竹便匆匆的去了。
“叫宋十希的人,莫非是那次跟我打斗的裴家的家将?走,过去看看。”赵通跟尉迟超便紧跑几步,来到了杂役房。
果然看见少爷正跟一男子在交谈,进了屋,赵通这才发现果然是那个宋十希,便问崔毓:“少爷,他怎么来府上了?”
崔毓在房中的一个方凳上坐下,“十希哥哥,今日就算是归了家了,希望你们不记前嫌,日后要好好相处,超叔,你去将泉伯喊来,叫他给十希哥哥安排了住房。”
尉迟超“哼”了一声便离去,出门的时候正好碰见端着水盆的素竹。险些将素竹手中的水盆撞翻,吓得素竹大叫了一声,那个宋十希赶紧转身接过素竹手中的水盆,道了一声:“谢过姑娘。”于是自己胡乱的洗了脸,将那金创药敷上。
此刻,管家崔泉跟着尉迟超,也来到了杂役房。“少爷有何吩咐?”
“泉伯,咱家又来了新人,这位宋十希哥哥以后便是咱家的守卫,武艺高强的很,烦劳您给他安排一个住处。”崔毓故意说了宋十希武艺高强,是抬高他在管家面前的身份,可是那尉迟超听了,将脸子扭向一边,下巴早已撇到了后脑勺。
管家崔泉早已经看见了,尉迟超的那很不屑的样子,却故意装作无视。很是诚恳的道:“武艺高强好,咱崔家需要的就是武艺高强的人,也很敬重武艺高强的人物。宋兄弟跟我来吧。”
宋十希抱起自己的被褥,跟崔毓说了声:“少爷晚安。”便跟着管家去了。
待管家跟宋十希走远,崔毓跟赵通、尉迟超说:“二位叔叔,定要跟那宋十希好好相处,他虽是缺少脑筋,但也有一份威猛,是一个看家护院的好手,如今落了难,莫相欺。之前的事情千万也不要再提起,免得触了他的自尊。”
“知道了,少爷,少爷考虑的就是周祥,我们还要巡夜,那你也早早睡吧。”二人向崔毓道了晚安,便向后院巡逻去了。
出了杂役房,晚风吹过来,浑身凉爽,这才感觉出,刚刚那间杂役房中是何等的闷热。远远的听见后院传来更夫打二更的梆子声,已到了亥时。
按照前世梁炎的年代,夜生活相当的丰富,亥时就是九点,是一个一切尚早的时间。可是在这个夜生活贫乏的年代,已经算是很晚了,应该关门闭户,上床休息了。
崔毓同素竹朝他们的卧房走去。
崔毓放慢了脚步,素竹跟他并排走着,就像晚饭后出去散步的小情侣。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