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静默下来的余光,懒懒的照耀着斑驳如画的浮华。点点韶华压下喧嚣,落墨成书,写下这么一段有惊无险的安然无恙。
日光和眸光合在一起,拢在易无风的身上,静静的注视着为自己忙忙碌碌的于绯诗。易无风骤然觉得,如若一生能够如此,亦是浮生的圆满。
惊觉起易无风打量的目光,于绯诗白皙修长的手指捧着晶莹剔透的翡翠玉碗。碧嫩的青绿色,漾着碗中深红中透出暗墨色的汤汁,颜色荡在于绯诗的眼底,逐开浅浅的笑意。
轻轻抿起的唇角,但见的绯霞色的裙摆在被阳光照耀的明媚刺眼的地板上泛过涟漪,于绯诗的人已经翩然临至易无风的床前。翡翠药碗一同晃到易无风的手中,她的声音轻落落的,带着浅浅的不容置疑,
“来,将这汤药喝下,你这毒不日便可解了。”
焚城之事,已经查明,不是天灾而是人祸。为了将易无风等人引到焚城来,青灯教的人丧心病狂的在焚城用作饮水之用的兰江源头载重下谪妖花。此花本也无毒,但是焚城每到夏季便会吹东南风。
而东南风中带着焚城东南方向祁城的幕草香气,天下人皆知祁城多幕草。但是,无人知道,幕草跟谪妖花相合一起,会汇成奇毒。此毒症状会让人跟染上瘟疫无异,若不是浮言细心,还发现不了这事儿。
那日,易无风吃下的男孩送的糖葫芦,正是因为沾过兰江的水,所以,易无风才会中毒。因为行宫跟云水宫的别院中的水,皆是从北郎山上的雪峰引下来的,天水阁的弟子跟行宫的众人才没有中毒。
既然找到事情的缘由,解决此事,自然不是很难。
而让易无风为难的是,怕自己体内的毒一解,于绯诗又会离自己而去。想起没有于绯诗的日日夜夜,思念在心底泛滥成灾的日子,易无风忽然不想自己好起来。
“发的什么呆呢,还不赶紧将药给喝了。”易无风的病情得到控制,于绯诗的心神也松懈下来。这会儿见到他发呆,大声的斥喝着他。
见于绯诗如此的无礼,易无风也不气恼,反而是将药碗放到一旁,猛的拉起于绯诗的手,定定的看着于绯诗,
“绯诗,那日你说的话,可还算数?”
“什么话?”装作忘却的样子,于绯诗做出一副反悔的模样,使得易无风不禁有些着急。躺着的身子猛然从床榻上坐起来,握紧于绯诗的手,剑眉紧紧拧成两座山丘,
“你果然是忘了,那日你说,如果我体内毒得解,焚城之内的瘟疫得以控制,你便随我回宫。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呀。”
“噗。”瞧着易无风着急的神色,于绯诗一时没有忍住,“扑哧”低笑出声。看着易无风的眸光逐渐柔和下来,柔和中又是淬着冷色,
“你当真是想让我回宫去?”
“嗯。”毫不迟疑,易无风笃定的点了点头,
“我想你回宫,其实,我也不是想你回宫,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留在我的身边。”
“可是我。”听清楚易无风的话,于绯诗的眸色黯然下来,带着凄冷的寂色,
“易无风,你我走到今时今日,若想回头已经不可能了。我不否认,我心中依然有你,但是,看着你我就想起我死去的孩子,我就想起,你的狠心。我不想当你的棋子了,那样真切的痛楚,一次便已经足够。”
“不会了,不会了。”将于绯诗眼底的痛色一丝不漏的收入眼中,易无风握紧于绯诗的手。不停的摇着头,
“以往之事是我的错,我不会为自己辩解什么。但是,自我明白自己对你的心意之后,我不会再那般待你。绯诗,相信我,我会对你好的。”
“呵呵。”没有再听的于绯诗说出多余的话,应与不应,匿在她的一声浅笑当中。没有回答。沉默很久,于绯诗忽尔抬起头,眼中芒光热烈几乎让易无风不敢去直视,只是听的她淡薄中带着微微嘲讽,道,
“如果我说,想我回去,那后宫之中便只能容我一人,你可是愿意?”
“愿意。”即刻张口就回答,易无风目不斜视的望向于绯诗,
“我许诺于你,日后后宫中便只有你一人。但是,朝中局势复杂,我若真想去处理后宫的那些女子,你要给我一些时日。或者说,你助我一臂之力。”
“你当真的不心疼?”没有想到易无风答应的如此干脆,于绯诗难以置信的看着易无风,再问。
易无风摇了摇头,
“如果失去你,我会更心疼。”
简简单单的言语,不带多余的修饰跟保证,落到室内温暖的阳光。将易无风跟于绯诗两人层层笼罩着,渡开的金光,让两人看起来俨如一对璧人。
宣无亦堪堪走到门口,见到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