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珠站在紧闭的房门前,光洁漂亮的下巴微微仰起。伸手想要推开大门。
来到这里已经快一个星期了。她要被逼疯了。
伤已经痊愈,但小可还是每天会端来丹参茶,非要她喝下去。
她讨厌丹参。她吃了一个多星期的丹参了。
洛珠步出了大门。
是一座院落,院中栽种着许多不知名的花草,清风拂过,飘来淡淡清香。红白相间的花瓣随风乱舞,旋转跳跃在林荫小道上。
沿着小路行走,出了花园,竟是一片绿色的竹林。再走几步,便看到了斜坐在藤椅上的顾言熙。
他半眯着眼。阳光透过翠绿的竹林间隙,淡雅地洒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个恍恍惚惚的光圈。笼罩着他的周身。
感受到身边有人靠近,他警觉地睁开了双眼,长长的睫毛依旧是冷静清澈。只几秒也不回头再次闭上了双眼。
他好像很累的样子。
洛珠靠近他。才看清了他的脸。该如何来描绘她?或者是他?
他穿着用上好丝绸所做的红色长衫,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露出了洁白细长的脖颈。他的脸,亦阴亦阳,又俊美之至。棱角线条分明,如玫瑰花瓣的樱唇轻轻抿着,于无形之中,带着些许的疏离。感受到洛珠在观察他,他抖动着长长的睫毛,睁开了双眼,瞳孔是墨绿色的,如星河灿烂的璀璨。
他就像一幅墨画,美得让人心悸,美得让人猜不出性别。他如葱玉般的长指微微抬起,指甲上鲜红的蔻丹映衬着他火红的霓裳。洛珠猜测,恐只是一位打扮中性的女子。
现代人,也有女子爱好中性打扮,也不足为奇。
洛珠再次将眸光对准他。却扫到了他凸起的喉结。还未做出任何反应,那人便开口了。
“听说言救了一名会说奇怪话的女子,怕就是你了。”
胸口仿佛被莫名的不知所措充斥着,一时之间难以回答。说出来的话,分明是个男子。可他却一副妖娆打扮,亦阴亦阳。既有轻妙女子的柔情,又不失男子的阳刚,却丝毫不违和。甚至让人想要进一步窥探。
洛珠别过他的视线,将目光投向远方。他那媚蛊的眼神,总是轻描淡写地扫过他俯视下的众物。他显得那样洁白无垢。
“你是叫洛珠吗?”他又问了一遍。任何人在看到他或是顾言熙,总会露出一丝讶然或者惊艳之情,他早已见怪不怪。
他平淡静默的心,又怎会为这些只知外表重于内心的庸脂俗粉所叨扰。只是眼前的这个女子,毫无征兆地出现,竟在他的意料之外。
“对,我是洛珠。”她在心中灿笑。“泠水居”藏龙卧虎,顾言熙自是非凡之人,而眼前这位男子,也绝非池中之物。
看来她所到来的“东陵国度”,也不像是普通世界。
忘了一提。
这里是一个史书上并无记载的国度。而当今天下局势,三分为定。东陵,南越,北陆。东陵南越两国常年征战,为了争夺漠北那荒芜的蛮夷之地,万千兵马死士纷纷开战。岛国北陆,以中间者的姿态,左右逢源,望以和平为贵,少些生灵涂炭。
这些是小可随意向她说明的事。
洛珠来到的国度,便是东陵国国界之内。
“你是谁?是顾言熙的朋友吗?”洛珠问他。
男子魅惑的眉眼瞬间闪过一丝冰寒之气,却快速地垂下双眸,被敏感的洛珠看尽。
“是。我是……”他说完,敛去了笑容,重新眯上眼睛小憩。
“叶姑娘,这竹林是我休息的地方,一般人是不能进入的。”
言下之意,是赶她走?
洛珠也不恼,打扰了他人的休息时光,确实会让人生厌。“既然如此,那便不打扰你休息了。我想去找顾言熙,想当面谢谢他。请问哪里能找到他?”
男子忽又睁开双眼,墨绿色的瞳孔因洛珠刚才的话,盖上了又一层厚厚的妖娆雾气。他启唇轻吐,看似不经意地说道,“言他忙着研究药材,恐怕也无暇顾及你。救你的事,你亦不必放在心上。无论是谁,言都会出手救他,哪怕是他的敌人。他也会毫不犹豫。”
“话不能这样讲。救的,是我的命,想谢谢他,也是我的心意。我又怎能因为他一副‘众人皆平等’的态度而失去了本该有的涵养。”洛珠不懂为何此时的自己变的这么咄咄逼人。或许是看不惯顾言熙与眼前这名男子那骨子里的高傲与纯白无垢,也更讨厌自己的一副恶俗的讨好,却在别人眼中一文不值的表现。
她真的很讨厌。
“如果你不知道他在哪里,我自己去找他。”说罢正欲转身离开。
“慢着!”他开口拦住了她。“我刚便说过,叶姑娘,有些地方,不是你能进的。”
洛珠轻挑眉毛,凝视着他。“我正想要离开。”
“离开?去哪里?这里有你能待的地方吗?”
他的动机很明显,就是不想洛珠去找顾言熙。
洛珠扯了扯嘴角,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