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夜晚,空气清新,山风吹着也很舒服,各种不知名的小虫儿在交响着名为自然的乐章,令心情好的人越来越来好,心里烦躁者则越来越烦躁。
齐董事长和张道长无疑就是心情不同的两类人,儿子出事的齐董恨不得找人拿杀虫剂往上山喷一遍,而这虫儿声传到了张道长耳中却无比动听。
他自从出了山门后,一直在香港发展,如此说来,也有个将近十年了,十年来在香港摸爬滚打,总算熬了出来,成香港风水界的“大师”之一。
在出山之前,他就听长辈说过,界内有一脉传承,辈分算是界内非常高的了,这一脉从来就只有两三人,每一人一生中只能收一个徒弟,所以收徒的时候一般都是谨慎万千,不遇到真正的天才是不轻易收徒的,一般师傅和徒弟的年龄都相差四五十岁,甚至有一代相差了将近七十岁的,按照这样的传统,这一脉的辈分自然就高了起来。
年轻时他有缘见过前任百忌道人一面,当时他是欣喜若狂,希望以自己的资质,对方能破格收徒,结果见面的时候,就看见一小孩儿站在百忌道人旁边,说是他徒弟,那人便是杨麟了。
张道长就想啊,一小孩儿话都说不清楚,能看出来什么资质啊?在师傅的建议下,他马上就出来毛遂自荐了,他师父也想张道长被百忌道人收作徒弟,反正自己是个小门派,等百忌道人死了以后自己再照着这个名把门派扶持起来也是一样的。
结果他自荐的话都没说完,就说到那个小孩太小,看不清资质,等几年再说也一样的时候……
幼年的杨麟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傻叉。”
百忌道人听到这话,居然没训斥小杨麟,而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弄得当时的张道长尴尬不已,生气也不是,反驳也没那脸。
没想到更难堪的来了,笑完后百忌道人当着自己的面和自己师傅说道:“我看你这徒弟面相不行,你也是老眼昏花,挑了这么一个重利薄情的徒弟,他资质是不差,你得意时他是锦上添花,但你没落时这人就可能落井下石了,以后挑徒弟悠着点。”说完就带着小孩儿走了。
在场的师兄弟立马看他的眼神就不对了,虽然他师傅没当回事,之后该怎么样对他就怎么样,但他受不了别人的流言蜚语,主动提出去外面发展,然后,他就去香港了。
想到这,他觉得自己可能还要感谢一下上一任百忌道人,没他,估计自己也没有出去闯荡的心思,也到不了今天这个地位,而且如果这次能从那小子那里骗……不,是赢来那个道观的话,里面的那些失传已久的道经估计也能到手了,而且……幽龙山可是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啊,把那龙吟观铲了当阴宅卖都能卖不少钱,香港那些迷信的家伙估计是抢破头,连自己都想在这留一块地供自己百年以后使用。
要说百忌一脉也真是有本事,硬是在风水极佳的阴宅之上建了个道观,而且丝毫没有相冲的迹象。
不过,就凭16岁的小鬼……呵呵,能有多大本事?道行和阅历是息息相关的,十六岁,估计连姑娘的手都没牵过,世都没入过,何谈出世?
想来前任百忌道人死后,各方都因为怕影响不好,没来动这块蛋糕吧……倒是便宜了自己。
两辆轿车开到了出事的山崖前,这里的护栏被撞的不像样子,路旁都被牌子围了起来。
张道长和齐董在这里下了车,而后面跟着的车里也下来了几人,上前把那几块牌子移开,以便张道长进去。
张道长到了山崖边后,点了点头,对着那几个齐董的手下说道:“就是这儿了,把后备箱里的东西都拿出来。”
几人打开轿车的后备箱,把东西纷纷往外搬。
一个木制的台子,一把桃木剑,一张小木桌,几块黄布,一些碟碟罐罐,排位,香炉,甚至还有一只活鸡……
张道长披上了明黄色的道袍,头戴缝有太极八卦的帽子,配上他那一撮飘逸的山羊胡,山风一吹,道袍稍微被刮起,显得竟有些仙气盎然。
指挥着手下们将法坛搭好,张道长将写有三清道的牌位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又将写有齐天元名字的小牌位放在了三清牌位之前,接着用拂尘随意的在桌子旁左右挥了两下,再把香炉放了上去,点上了三根香。
这一套张道长做的是极有仪式感看到的人不禁严肃了起来,心中略微的发毛。
“属鸡,属虎,属龙的人转身回避。”张道长说道。
跟随的几个手下中,有两个背着手转过了身子。
从手下手中接过了那只被绳子绑住的活鸡,张道长拿着一把小刀,贴在鸡的脖子上用力一割,这只公鸡一开始强烈的挣扎,却被张道长捏住翅膀动弹不得,只能慢慢垂下来,变得奄奄一息。
鸡血流到了早就准备好的瓷碗中,张道长将死鸡递给齐董的手下,然后将鸡血喝到嘴中,再从丹田运气,一口鸡血喷在了齐天元的牌位上。
接着他擦了擦嘴,将牌位递给了齐董,说道:“齐总你拿好,对着前面大声喊你儿子的名字,等到你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