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雅间请!”易辛弯身,做出请的手势。
在得知楚王的身份之后,易辛这几天没到徬晚之时,就会来此等候。
而楚王也很守时,虽然没有和易辛约定,但几乎每天日落之后,就会到长歌台来。
楚王喜酒,最喜燕赵烈酒。
而楚国中,能找到燕赵烈酒的只有长歌台。
楚王微微点头,扬着头,挺着他臃肿的大肚腩,走上酒阁。
“照旧!【宫保鸡丁】、【红烧狮子头】!”楚王对跟在身后的易辛道。
而跟在楚王身后的九尺少年,则是从怀里掏出钱帛,很是大方的把一袋钱帛交到易辛的手上。
长歌台不仅有各国佳酿,还有独具特色的美味。
这个时代的烹饪技术,就算是楚国的王宫中,也比不得长歌台。
长歌台新菜没季都会更迭,而且绝不重样。
楚王是长歌台的常客了,不得不说,楚王已经被长歌台套住了胃,就算他不想来长歌台,也得问问他的胃了。
这就是长歌台的魔力人欲罢不能的魔力。
楚王有很多习惯,比如在饮酒进食时,会点长歌台最有名的舞姬燕鸢献舞。
“燕鸢姑娘今日不适?”楚王望向空空荡荡的高台,皱眉不悦道。
“回禀大人,燕鸢姑娘还在歇息,我这就去找她来,为大人献舞!”易辛恭敬道。
楚王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抬了自己的大肚腩,缓缓坐了下来。手指轻点桌案,一副悠闲的模样。
易辛进了雅间,不停对雅间男子施礼。
先前和燕鸢说说笑笑的男子,在得知了一切之后,目光瞥向楚王所在的方向。
雅间男子不再多说什么,燕鸢上了高台,开始献舞。
而易辛则是回到了右阁的雅间,也就是楚王所在的雅间。
燕鸢不仅会越舞,而且还会楚舞。
此时的乐师作的是越曲,所以燕鸢也是楚舞。
比起越舞,燕鸢跳楚舞,就显得有些僵硬和不知名的违和感。
楚王深好此道,一眼就看出来其中的端疑。
这并不是楚王希望看到的舞,楚王带着肥胖人独有的沉重喘息,问易辛道:“为何不见越国乐师?”
易辛又是躬身,故意道:“乐师每日只作一曲。小人也是无奈啊!”
楚王脸上已经泛起了怒容,大声道:“为何只作一曲?莫非是在寡……鄙人来之前,就已先作曲?”
“正是!”易辛点头称是。
楚王大怒,一脚踹在摆放菜食的桌案上,指着易辛的鼻子道:“让他上台奏曲!若敢不从!”楚王看向九尺少年,少年眉宇间的杀气喷涌。
未说一言,已是吓得易辛瑟瑟发抖。
楚王见易辛乃是小人之状,随后大手一挥,豪气道:“酒家!让他上台奏乐,有赏!”
易辛已经没有拒绝的理由,连忙施礼告退。
“公子!”易辛来到了公子羽休息的隔间,小声呼唤道。
公子羽点了点头,道:“悬珠是否已备好?”
“辛已与屈氏交谈,屈氏愿承公子之意!”
公子羽点了点头,穿上貂裘,缓缓走上高台。
公子羽的手指很修长,特被是在琴艺被酒客们认可之后,这双修长的手指,很容易被人注意。
公子羽喜穿儒士之服,不是因为公子羽又多么的崇尚儒家,只是因为儒士宽衣穿起来很舒服。
公子羽的眉目很清秀,一身儒士宽衣公子羽的气势更升华了几分。
就像一个谦谦君子,又像是一个包含书卷气的读书人。
用后世《红楼梦》中的言语来形容的话,倒是有贾宝玉的【面如女子近似妖】。
公子羽缓缓落座,手轻拂琴。一声悠扬而令人心境空鸣的琴声随风而来,一时间喧哗的酒阁有一次静了下来。
一片寂静之中,只有筑琴的低吟。
乐,对人就像有一种很玄妙的魔力。优美的乐声,能让人的情绪产生共鸣。
公子羽很小就接触到商人之曲,所以对感慨悲歌有着独有的亲和力。经历过灭国之难,公子羽心中压抑的情感也变得复杂。
当感情到乐中时,才是有灵魂而能让人产生共鸣的乐声。
后来的高渐离,易水击筑,荆轲与他合奏一曲《高山流水》。后来《高山流水》成为绝唱,或许不是因为没有人习得乐谱,而是因为天下再也没有人能到达他二人的壮士悲情了!
公子羽的悲乐,是经历过灭国在他心中慢慢生成的。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都是越曲,公子羽的会能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吧!
楚王闭上的眼睛,身子微微晃动。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坠入了乐声所引去的玄妙世界。
“美人莹莹兮,颜若苕之荣……”
燕鸢悲腔而歌。
“命乎命乎,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