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族弟说话向来是心直口快,还望相国不要怪罪!”公子羽打着圆场道。
子代此时是被公孙郁说得面红耳赤。他很想发作,但这个公子羽就像是海绵一样,如何也让子代使不上力来。
“公子说笑了,我怎会跟子郁一般见识呢?子郁从小便是如此,有其师之风啊!”子代指桑骂槐。
公孙郁却是有理声高,反正他已经让子代无话可说。
这一城他是赢下了的!
子代越看公孙郁越不顺眼,这种怡然自得不应该是他的吗?怎么到了公孙郁的脸上了?
子代冷笑两声,后暗嘲道:“之前我本以为子郁已经继承了子之先贤的仁义,殊不知,子郁去了一趟中山,竟然是把仁义道德都抛到脑后了!真是可悲啊!”
公孙郁也丝毫不甘示弱,道:“相国此言非实!你亦有你的仁义,我亦有我的仁义!相国之仁义便是这天下的仁义?为何相国要用相国的仁义来规范我们呢?”
子代被彻底激怒了,直接拍案站起,怒指九霄宫四方八面,高声道:“我之仁义,乃是从圣人口中得来!我之仁义,亦是儒家之仁义,儒家之仁义亦是天下之仁义!”
“天下之言,非朱即墨!何来儒家之说?”公孙郁悠悠道。
“什么?公孙郁,你竟是口出此言!你还是儒家的弟子吗?你对的起你的老师吗?不尊师,不重道!子之先生怎会有你这样的弟子!非人哉!非人哉!”
其实这个时代,儒家的影响力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大。
战国初期,被称为【显学】的还是杨朱学派和墨翟的墨家学派。
受儒家思想影响比较大的,也只是齐国、鲁国、腾国、宋国这几个南边的诸侯国。
而儒家提倡尊师重道,自然是要把儒家视为正统的。麻痹自己这是两说,身为儒家弟子,反过来抨击儒家的学说,这就有点离经叛道了。
子代对待离经叛道的公孙郁会发怒,这是肯定的了。
不过公孙郁却全然乎,正如他所说,儒家的学说,只不过是用来蒙蔽果实本身的装饰之物。
在公子羽的引导下,他已经渐渐看清了果实的真相,果肉的好与坏,本身就和装饰品没有关系。
所以他看上去的离经叛道,又算得了什么呢?
而且他本身也不认为,他是离经叛道。儒学只有不断的颠覆,不断的提出新的儒学主张,才能让儒学走得更远。
公孙郁记着公子羽和他闲聊时,曾经聊到过进化论。
进化论的思想同样也可以用在学术主张上。随着时代的发展,只有跟得上脚步的诸子百家才会真正的流芳百世。
进化,不仅体现在人和动物的身上,思想上的进化,也同样是很有必要的。
后世有新儒学儒家思想得到继承。这个儒学之所以新,便是一次次的革新,一次次的顺应着时代的发展,最终才成为后世经久不息的学派。
中间,那些被说是离经叛道的人,真的就没有一点贡献了吗?
在公孙郁看来并非如此!
“正因为我是儒家子弟,所以我才有义务指出圣人对道理解的不妥之处!正因为我尊敬我的老师,我才有责任让仁义的本质让天下人知晓!”公孙郁毅然决然道。
公子羽听完此言之后,竟也是微微点头。
站在公子羽的角度来看,他是完全认可公孙郁的。
只是这小子有点一根筋啊!
和子代相争,就算最后把他说服了又有什么好处?
他难道就不要说事了?仁义什么的都是假托之词。
他不想给粮这才是真啊!
唉!
公子羽欣慰的同时,也是一阵心累啊!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误人子弟!真是误人子弟!公孙郁,你这样的人怎么能够传业授道?”子代痛心疾首,更是为河丘一族的孩童们心悲啊!
此时,一直在堂下听二人争辩的学子们不干了。虽然说公孙郁平素很严厉,但也是他们的老师啊!传业授道,风里来雨里去,公孙郁再冷面,孩童们也会生出亲切之感的。
自己的老师,被别人说是误人子弟。相信天下的学子没有几个可以容许别人这样污蔑自己的老师吧!
阴女性格本来就很敏感,虽然这里没有她说话的份,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道:“郁夫子,是很了不起的老师!”
阴女的声音虽小,甚至还些怯懦,但丝毫不影响她维护公孙郁的决心。
她说了三遍,都快说哭了。终于,的目光都投向了她。包括公子羽、公孙槐、子代和太子定!
同时,她的话,也引起了孩子们的共鸣,孩童们齐声,向子代发出控诉!
气得子代是差点没怒吼起来。
“你……你们……公孙郁,你的学堂之上,竟然还有女子!真是目无法礼,心无君父!”子代仿佛揪住了什么。近乎疯狂的指着道。
女子在各国的地位都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