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羽无事家中坐,滕侯的诏令突然而至。
“公子,这是好事啊!”易师在看到诏令后,欣喜道。
公子羽苦笑,叹道:“唉!富兮,祸之所伏啊!是富是祸,谁知道呢?”
易师倒不这么认为,抬杠道:“祸兮,富之所倚嘛!我这就为公子备车,滕侯之令违抗不得!”
公子羽只得点头,滕侯的诏令都送到九霄宫来了,还容你思量是福是祸?
带着惆怅的心情,公子羽来到了滕城大殿。
腾国君臣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公子羽一进门,便看见一脸憨笑的太子定。
不得不说,滕侯对他还真是宠溺啊!这么不成熟的要求,滕侯竟然答应了下来。
士大夫赵经见公子羽到来,手持竹简宣读滕侯的诏令:
“公子姬羽,学识渊博,承习山门治世之学,乃明道知礼之贤人……鉴其才能,可为太子之师也!本侯特此诏令封公子姬羽为太师,与太师子代共授太子学业!望……”
滕侯恭维了一番,这个诏令的实际作用就是把公子羽封为太子定的老师。
如今公子羽是被赶鸭子上架,莫名其妙的就在滕国混了一个官职。
滕侯亲自拟诏,公子羽更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故而只得领命道:“公子姬羽领命,定不负滕侯所望!”
滕侯这才满意点头,后笑道:“太师如今也不是闲人,朝中议事,还请太师多上点心啊!”
公子羽汗颜,微微躬身,道:“是!”
恐怕这才是滕侯的真正目的,公子羽的才能在楚使来滕时就已经得到证明,如今又是为太子定出了这么精妙的一个计谋,滕侯说什么也不会错过这样一个贤才的。
而且公子羽这个人不用白不用嘛!放在身边还能让人放心,何乐而不为呢?
就在腾国诸公连连道贺之时,突然一人冷笑出声来。
“公子尚在年幼,如今年纪就当上了太师,真可谓是可喜可贺!读万卷书,方解书中之意,公子年不过二十,书中难免有不解之处,公子可万万不能逞强,以免误人子弟啊!”相国子代悠悠道。
相国子代对于这个决定,心有不悦这是很正常的。风头都被公子羽抢去了,他这相国的脸往哪里放?
公子羽不过二十岁而已,这种年纪不是对太师这个职位的亵渎吗?
公子羽只能讪笑道:“若有不解之处,还请相国大人多多指教。教导太子,乃相国大人为主,我以辅之。有不当的地方,相国大人应当提醒才是!”
相国子代在滕侯朝堂可谓是树大根深,公子羽能示弱就示弱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就算有一天二人真的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公子羽更要示弱。正所谓示敌以弱而承之以强嘛!
相国子代似乎很不领情,冷笑道:“近朱则赤,近墨者黑!水易混,而不易清。公子想必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吧?”
公子羽的脸色十分难堪,太子定很想打破二人的针锋相对,但他又是夹在二人中间的人,他实在不好开口,所以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的父亲滕侯。
滕侯尴尬一笑,以和事佬的身份对子代道:“相国日理万机,事物繁忙,不久之后就要启程前往宋国。相国还是以大事为重,教导太子治世之道的事情,暂且先交给公子羽吧!待相国回滕之后,在处理这等小事不迟!”
子代不想给滕侯的面子,直接道:“君侯!教导太子焉是小事?君侯万万大意不得啊!”
滕侯的脸色很难看,滕侯轻咳了两声,后严厉道:“此事我自有定夺!子代不必再多言!”
滕侯的语气有明显的变化,在朝堂之上不管你是相国还是太师,滕侯都应该直呼其名,这是礼!先前滕侯的两声相国,已经很给子代面子了,谁知道这个家伙竟然是如此小肚鸡肠。
而且滕侯还提醒他,只要他去宋国立功回来,此事他就掌握了主动权。滕侯念及这么多年的君臣,已经算是疯狂的暗示了。
滕侯现在发怒也怨不得别人,只能说子代给脸不要脸了。
子代脸色发白,正想说什么,但是滕侯却不想给子代这个机会。
“寡人乏了!都退下!”滕侯说完直接起身。
众臣齐声道:“恭送君侯!”
相国子代在滕侯离开之后,回头瞪了公子羽一眼,咬着牙,狠狠一甩长袖,愤然离去。
相国子代的马车行至府第门前,相国子代推门而入,子代真是越想越气,要是有一点火光,恐怕子代就得燃起来。
相国府第大管家老叟立马就看出了子代的怒气,子代在前大步走着,老叟在后紧紧跟着,老叟敬了一杯当下流行的茶水。
子代瞥了老叟一眼,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喝到肚子里,这就直接吐了出来。
“这是何物?”子代皱眉道。
“回禀家主,这是茶水!是在太子的食邑中花重金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