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不要国君,却要天下……这实在是有点自相矛盾啊!”白圭被揪了回来,悻悻然道。√
“天下是天下!荡平天下,是我今生之志。我要的不是至高无上的权利,只希望,穷尽余生能看到四海归一的那一天!”公子羽淡淡道。
这是公子羽人生的信条,是早已刻入他骨髓的志向。
当谈及自己的志向时,只有早已把志向融入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中,在人前谈起时,才会显得那般平淡,那般自然。
这边是白羽说的,公子口中的天下,没有过多的为天下二字粉刷装饰,但却比冠冕堂皇之词要更深入人心。
或许是公子羽明白这两个字分量的原因。
白羽再次被公子羽的话触动,这两个字可以让他追随公子羽一辈子,就算有一天,天下二字需要他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也在所不辞。
白圭听得入神,但效果却一般。
“师兄的天下,有用不完的钱帛?有吃不完的五谷?”白圭脱口而出。
白羽差点没一剑斩了他,这分明就是在亵渎他的信仰。
“并没有!”公子羽摇头道。
“所以啊!跟着公子实在是一件亏本的买卖,届时四海归一,他姬桓是千秋一帝,师兄算什么啊?”白圭很是苦恼道。
“你就不可以把自己说得高尚一点?”公子羽很是无语,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势利之徒。这一点倒是很像鬼谷一派的作风,公子羽也理解,难道说高尚点不是更显得伟大一些吗?
“名声值几个钱啊!师兄!留给后世那些史官糊弄糊弄愚人罢了!到时你我都进了棺材,哪里还知道这些!无用功而已!若是师兄肯做国君,我白圭立马投到师兄门下,定为师兄夺了这天下!”白圭忽悠道。
“噢?意思是我不做国君,你就不肯与我为伍了?”
“这是当然,亏本的买卖,我白圭可……可……可一定会做!”白圭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那把利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白圭挤出一个笑脸,而后道:“自己人!自己人!义士收剑……收剑……”
公子羽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小抿了一口,只觉肉疼。
“别油腔滑调了!说吧!你这次来此的目的!”公子羽闻了闻茶香,而后道。
白圭示意白羽把剑收了,白羽嘴角微扬,冷笑一声,而后把剑收回。
白圭站起身来,长吸了一口气,而后义正言辞道:“实不相瞒!师兄我就是来投靠师兄,祝师兄完成千秋霸业的!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天下君王选贤臣,贤臣亦择主而事。我白圭自问,是有才怀雄的!师兄的亡国公子身份,早已被我看在眼里,我来此地就是试探师兄是否值得我侍奉!师兄出游十日,容我在此地吃喝玩乐十天,我白圭允诺,要保师兄的天下千年……”
白圭还想唱陈词滥调,只是公子羽听到此处已是笑出声来。
“你当你是太公吕尚吗?文王背了太公八百步,便保了周王室八百年。你倒好,你口气不小,不仅拿自己和太公相较,还比太公多了两百年!你是要笑死我吗?笑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公子羽实在是忍不住了,白圭这家伙掩饰自己坑人反入坑的窘样,竟然开始起范来。
起范也就罢了,这牛是不是吹得过头了?
白圭则是一脸愤然道:“师兄为何不信?”
“你要是从鬼谷出来,我或许信你,可是你连鬼谷都没有进!我拿什么信你?”见白圭气愤,公子羽则是一本正经的说道。
说白圭没有这么本事吗?其实还是有的,文臣能治世,按照历史的规矩来说,白圭若是能得到魏王的赏识,是能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光辉灿烂的一笔的。
只是现在嘛……白圭还有点年轻了。
“若入鬼谷我定要保师兄两千年……”
“行了行了!别信口开河了!我信你还不成吗?就当你是来择君而事的好吧?”白圭坑人反被坑,入坑之后,还要极力装做自己入坑的,一个大胖子,一脸愤然的样子不要太可爱。
公子羽无奈,只好承了白圭的情。反正都一样,你愿不愿意,你都在坑里了。
“师兄怎么能用【就当】这个词呢?是原本!我原本就是来择君而事的!”白圭一脸正经道。
“行吧!从此以后,你便是我长歌台的一员了!既是如此,你就把你的钱帛都运到长歌台来吧!广帮你解决余粮的问题,弄得长歌台的日常运转都出了问题,你既为长歌台之人,理应为长歌台分担才是……”公子羽面带微笑的看着白圭,白圭闻言是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
“唉~”白圭长叹,真是无奈啊!
都怪自己太喜欢贪小便宜了,这不!把自己都给贪了进去。
不过白圭也不是悲观之人,自己的钱帛虽然没了,但却得到了更多的钱帛。以后这座长歌台都变成他钱帛中的一部分了,还愁没钱来?
白圭狠狠喝了一大口酒,现在这酒他说喝就喝。连他都是公子羽的了,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