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果然是好计策!师弟……师弟……”
白圭吞吞吐吐说完,说道最后竟然是酒醉而倒。
公子羽差人将其扶走,自顾沉思起来。
不得不说,白圭计谋一道上还是极有天赋的,就算还未拜鬼谷为师,就已经能想出这么巧妙的计谋来,足可见他的非同寻常。
“公子怎么能这么信任他?白圭为人狡诈,而且公子收他,也是用威逼方才能让他听从。公子就不怕他朝一日,脱离了公子的掌控,就反过来谋害公子?”白羽很是担忧道。
让白圭成为长歌台的人,是用他的剑,在长虹的剑锋之下,他不得不低头,算不得心悦诚服。
门客和家主之间的关系,若是一直用威逼维持,这无疑是为自己埋下了隐患。
公子羽手指轻点桌案,淡淡道:“白羽言重了!白圭虽然喜欢谋人钱财,但心中还是存在良善的,他不会害人性命。而且我们可以毫无保留的信任他!从他言谈举止中,你看出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白羽嘴角冷嘲,而后道:“奸诈、无耻……”
贬义的词用在白圭的身上都不为过。
“最的一点你还没有看出来!他是一个很会审时度势的人,在他察觉我的身份之后,他恐怕就已经想到了今天这个局面!因为知道秘密的只会是两种人,一种是死人,一种是自己人!若是他被一个刺杀了楚王的刺客盯上,他这一辈子都不得安生,他相当明白这一点!”
“他知道我刺杀了楚王?”
“还好他不知道,他若是知道了,他今天也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来为他今后在长歌台谋求一席之地了!”
“公子的意思是说,今天这场戏都是他演出来的?他兵出险招,说出了最没有可能的可能,其实才是他最有可能的可能?”
最没有可能的可能自然也就是白圭先前唱的调调,什么保公子羽天下千年之类的话。
“之前或许不是,但他在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之后,这是他做出的最佳选择!”
白羽沉思,对公子羽说得话半懂不懂。
见白羽沉默不语,公子羽则是笑道:“白羽又要变成那个纨绔浪子了?”
白羽起身长叹,辞退道:“不瞒公子!白羽觉得还是做一个浪子好!最起码杀人不用这么费尽!只是今后的地位而已,就如此绞尽脑汁,白羽实在学不来!”
“去吧!去吧!把这壶酒带上!浪子也不该学商人的弯弯绕绕!”公子羽指着案上还未开封的中山佳酿,笑道。
白羽眼睛一亮,立即将酒抱起,在广一脸仇视的目光下,大摇大摆的走出隔间。
场中只剩公子羽和广两人,广低头不语,但也不愿离去。
显然是有些该说的话,还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公子羽将广的内疚看在眼里,公子羽倒是没把广的疏漏当一回事。
易师将广提拔成韩国长歌台的台主是有他自己的用意的,最起码到现在为止,公子羽也不觉得这是一个错误的安排。
“是不是白羽的挑衅广气愤难当了?”缓解气氛,公子羽玩笑道。
广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想认错,却又难以开口。
公子羽的弄笑广更觉自责几分。
“公子……我……我实在是太没用了!”广自责道。
“你是不是想说,你没有良的奸诈,没有仇烈的隐忍,没有易辛的圆滑,没有阴蒙的精明,更没有刀虞的胆气,所以不适合做长歌台的台主?”
广差点没把头埋入桌案下,比起一同出河丘的这些年轻俊杰,他实在是差得太多……
“其实你不必自责!每个国家的情况不同,每个长歌台需要面对的局势也各有不同。你们七人性格不同,但都是易老亲手挑选出来的,我相信易老的眼光!你的性子憨厚实诚,没有什么心计,其实正应了韩国的局势!”
“是我做得还不够好!日后,我一定会攻于心计长歌台百疏而不漏……”广以为公子羽是在安慰他,他则是暗暗下定决心道。
公子羽一声轻叹,亲自为其倒茶。
广连忙双手握杯接茶。
公子羽慢慢解释道:“你能成为韩国长歌台的台主,不是因为你有多么的肯学,而是因为你的性格!你的性格看起来是缺陷,但对于韩国的局势来说,却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韩国内政混乱,氏族权臣之间交锋不断,大臣门客形形色色,多是攻心用计之人。这就好比一滩浑水,无论你怎么搅动,浑水都不会有清澈的那一天。一旦你用力过猛,反而会更加浑浊。韩国长歌台存在的目的并不是打入朝堂,也不是谋杀什么权臣君王。你只需要借助韩国的地利优势,以及经商氛围,从中稳稳赚取钱帛这就够了!结交什么大臣,参与哪一派的争斗,都不能达到什么效果,甚至还会把长歌台推向覆灭的深渊。”
这边是当前韩国的局势,韩国在三晋算是最弱的,在七国之间扮演的角色,多时无关痛痒,或是大国之间博弈的砝码。过多的布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