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一盏【南湖云雾】,茶香四溢,云雾缭绕。√
楚国的橘,到了燕国,变成枳。
巴蜀的茶尖,到了南湖自然变成了云雾。
白圭有多富有,就有多吝啬,对于混茶喝这件事,白圭一向是乐此不疲。
“师兄!满上……满上……唉!师兄怎么就这么吝啬呢?一杯茶而已啦!”白圭望着半杯茶满是怨气的抱怨道。
“茶不能满!酒满敬人,茶满欺人!这便是茶道!再说了,你今天这是第几杯了?喝茶也会上瘾的吗?”公子羽无奈摇头道。
“这就是师兄的不对了!师兄每次喝茶,嘴里都念叨着:千秋大业一杯茶!既是千秋大业,一杯怎么够呢?”白圭拍着大肚腩,有持无恐的辩解道。
这几天相处下来,白圭已经摸透了公子羽的性子。
公子羽的性格很符合白圭心中的帝王形象,唯一能算是缺陷的,便是他心软这个毛病。
心善是美德不假,但这样的品质,若放在一个君主的身上,就会成为他身上致命的缺陷。
但这个缺点和公子羽身上的众多优点比起来,就显得微不足道,所以很少人会拿这个缺点来进言。
“剑客聂政真有师兄说得那么厉害?以一当百,飞剑十步?师兄收买人心,竟是不惜为聂政之母在阳翟购一座府第?”在白圭看来,这是很不划算的买卖。
“你啊!别什么事情都用你那势利眼来衡量!我养其母,只是不想让这世间失去一名剑客而已!这样的人若是沦落到为生计而奔走,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利剑,实在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
说道聂政的母亲,算算时日,应该也快到了,但阳翟城选宅院这件事情迟迟还未敲定,实在是有些头疼。
公子羽愁眉不展,白圭却是很惬意的品茶。
“你好友遍布天下,在韩国应该也有不少吧?阳翟选府第之事,交由你去办,你看如何?”
“嗨!那些人,哪能算什么朋友,相互利用而已。不过这点小事,师兄大可放心,包在师弟身上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广最近好像很拮据,购府第可是一件是非耗费钱帛之事,长歌台的钱帛可都够?”白圭对钱帛很是敏感,购府第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难的,难就难在广一时间拿不出这么多钱帛来。
九霄宫是积攒有很多钱帛,只是这钱帛不能在三晋通行。
三晋用的是布币,而九霄宫的银两大多是齐国的刀币,也就是中山国的一般等价物——青铜削刀。
“广没钱,可你有啊!你腰缠万贯,这点钱帛应该不成问题吧?”公子羽坏笑看向白圭。
白圭木然放心手中的茶杯,而后捂着肚子,突然哀嚎道:“哎呦~哎呦~师兄失陪了……师弟喝茶把肚子喝坏了!”
说完,踉跄起身,直接往门外逃去。
公子羽正想说什么,白圭突然又是一声惨叫。
“呀!痴儿!你怎么老挡道……快闪开……快闪开……”
来人乃是长歌台台主广,广匆忙而来,步子实在太快了一时没控制住,竟然是直接撞在白圭的大肚腩上。大肚腩的弹性极好,广瞬间便被弹倒在地。
广没有和白圭计较,因为这件小事和他要说出的大事比起来,计较便是在浪费时间。
广连忙爬起,看也不看白圭一样,直接把白圭拔走。
“公子!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广还未进门,便先开口道。
白圭是一脸的疑惑,又好奇广腹中之事,又担心公子羽再次找到他。
白圭重踏两下梯子,假装自己已经下了楼。随即便是一个闪身躲在门后,静听广口中的大事。
“何事?”公子羽问道。
“聂政出大事了!我派人去接聂政之母,今日回到阳翟,他们还带回来一个消息和一封信。信是国公子和白羽的,白羽见信之后,已经赶去轵邑了!”
“信呢?信在何处?”
“信被白羽带走了!”
“大事为何?你说重点!”广的神情和他现在说的话一点都不相应,真是让人干着急。
广吞了吞口水,而后道:“信虽然被白羽带走了,但是我看到了信的!聂政杀人了!在轵邑街头杀的,人已经被官府认领,是太子府的门客!”
“什么?太子取的门客?聂政为什么要杀他?现在聂政在何处?聂政的母亲呢?”公子羽心头一紧,聂政这是把太子取给得罪了,这可就是平白无故惹来了无数的祸端。
“走!我们先把老人家安顿好!再问问事情的经过,再从长计议!”
广点头,正想随公子羽出门,白圭突然出现挡在了二人的面前。
“师兄!不可!万万不可啊!”白圭张手拦在门前,对公子羽道。
“有何不可?”公子羽心中有些焦急,他在思考的是,应该怎么来处理接下来需要面对的问题。
而白圭想的是……
“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