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白圭声嘶力竭。
白圭愈发焦急,公子羽便愈发冷静起来。
公子羽单手撩开白圭挡在面前的手,而后大步离去。
白圭、广紧随其后,白圭追着公子羽道:“为千秋大业,师兄难道就不能牺牲掉一个聂政吗?聂政只不过是一个义士,我白圭的家财,可招来何其多的义士?!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成大事则当有所舍弃!师兄!”
白圭追气喘息息,脑袋充血的他,说话越来越过分。
“早知聂政会让师兄如此心忧,竟全然不顾大局。今日之事后,聂政就算不死,我白圭也当为师兄除去聂政这块软肋!当今天下乃是大争之世,师兄不该有软肋……”白圭带着些威胁的味道,企图让公子羽停下来。
公子羽停了,停的让人措手不及。
公子羽单手一指,本就指在白圭的鼻头,这一个措手不及,更是让这根指头戳在白圭的鼻梁之上。
“今天若是换做是你,我也一定会救!你今日劝我舍弃聂政,来日你若遇难,我是不是就应该舍弃你?天下虽然,但这天下二字,绝不能成为我不仁不义的理由!”公子羽不想再说下去,他有底线,在利益和仁义面前,他可以永远选择后者。这倒不是他有多伟大,他只是想竭尽所能,避免让自己成为自己最讨厌的人——生性残忍,却喜欢用大局来掩盖自己本性的人。
白圭不再说话,他说再多也是无用。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让公子羽懂得在大势面前做抉择,就像让他一辈子不再接触钱帛一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广出了隔间,便不再多言一句。
他的公子不需要他来教导,他的公子做的决定在他这里从来就没有对错。
公子羽的坚持都是他至死追随的理由。
白圭揉着鼻头愣在原地,忽而又突然追了上去。
“师兄欲救聂政,师弟可以献计!”只言片语,便已不再像是以往的白圭。
多年之后,白圭或许会苦笑:白圭一生为利争,为利而夺。若无师兄,白圭一生也将终利而去。
“太子取若是还未受到消息,师兄立即安排聂政出城其出韩国的路线,师弟我来安排。白羽最好同行,白羽此时若是已经到了轵邑……”白圭一个喘息间,便已经想好了计策,一切的可能都在白圭的意料之内。
最坏的结果,最好的结果。白圭都料想了一遍,只要聂政还未派兵前去捉拿,一切都还有挽救的余地。
“一切等查清楚情况再行定夺!”公子羽一跃上马,扬鞭前道。
白圭见公子羽这就要走,连忙跑去拽住马僵。
“师兄最好先别去轵邑!”白圭抬头凝视着公子羽最后絮叨道。
“先去城门口接她老人家!若是情况危机,我可不去!”公子羽见白圭妥协,公子羽也只能妥协道。
“就算进轵邑,师兄也不可与聂政接触!”
公子羽凝望远方,仍然不发一言。
白圭实在是放心不下,回头看向广,而后道:“广!你去备马!我要与师兄同行!”
广点头,把自己的马让给白圭之后,正想再去找马。
白圭这是一把拽住了他。
“你不必同行!留在长歌台做好准备,事关紧要,不是争执之时!若想帮公子,按照我说的去做……”白圭很是严峻道。
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头听计。
公子羽二人来到城门口,一辆马车停在路旁,不用细辨,这就是聂母的马车。
这辆马车其实早已进过阳翟,只不过事关重大,广又让人运了出来。
这是权宜之计,广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脑袋的人。
公子羽下马,撩开车帘,妇人早已是泪流满面。
妇人见着公子羽,更是涕不成声。
“公子……公子……政儿他……他杀人了!公子快救救政儿!快救救政儿啊!”
公子羽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强行好气息,则是安慰道:“婶婶放心!聂政他不会有事的!”
在聂母边哭边说的讲述下,公子羽终于是把这件事情的原委都弄清楚了。
聂政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他虽不喜多言,但绝不是随意就与人起冲突的人。
公子羽之前去轵人拜访聂政,离去之时虽然是把那把长剑带走了,但最后还是让白羽留下了礼品。
聂政虽然不想去动那些礼品,但他姐姐却是让他把礼品换成钱帛,来改善他们一家的生活。
公子羽临走时扔下一席话,虽然没能彻底将聂政改变,但还是能让他受用的。
所以聂政便遵其命,出门换钱帛,只期望早日积攒够钱帛,好把母亲接回来。
聂政出门不久,便有人潜入聂政宅院中。
聂政家徒四壁,当然没有什么好图谋的。这人之所以潜入聂政的宅院,则是觊觎聂政姐姐姊荌的美色,欲将其强占。
姊荌虽是女子,但却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