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公叔痤急匆匆进长歌台。
公子羽并长歌台歇息,但唯有长歌台最合适二人相见。
良传消息给公子羽,公子羽随即赶到。
“兄台不是去河西了?”进门第一句,公子羽便是问道。
“不用去河西了!出大事了!”公叔痤一脸坚毅,但手却是不停的颤抖。
“究竟何事?以至兄台如此!”公子羽缓缓落座。
公叔痤道:“宰相翟璜昨日气绝而亡!”
“噢?兄台的意思是?”
公叔痤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脸色有些疯狂道:“天赐良机!翟璜身死,他必定会出宫吊丧,翟璜家奴我已收买数名,贤弟请义士入翟府,再有家奴从中协助,确保万无一失机!”
公子羽皱起眉头,深思起来。
翟璜的死来得太突然,但正如公叔痤所言,这是天赐良机,没有比这机会。
“兄台得到消息了?”
公叔痤重重点头,道:“宫中传出消息,他明日便会出宫!”
良久之后,公子羽点头。
敲定诸多细节之后,公叔痤派人领走聂政。
翟璜看似很匆忙,起身就要告辞。
公子羽似乎记起了什么,问道:“昨日之事……”
“噢!太子击带走悬珠,悬珠是留在了太子府中,并无献给大王之意!”公叔痤也记起这个茬,脸上掩着三分笑意道。
“若是如此,那我便要先祝贺兄台了!祝兄台前程似锦!”
公叔痤深知太子击的为人,昨日的悬珠试探,在他看来并不是那般必要。
“太子击等这个王位等了近三十载,他夫子二人看似关系极好,但……”有些话,点到即止便可。
看公子羽脸上还略有迟疑,公叔痤则是笑道:“昨日太子府鼓瑟吹笙,七名美姬舞于七彩光昏之下!”
公子羽长出一口气,神情放松了许多,笑道:“苏喂苏喂?”
“嗯?”
“噢!我有些慌神,想到了些有趣的画面!”公子羽解释道。
公叔痤沉吟道:“明日之后,我再过来找贤弟!”
“静候兄台佳音!”
……
一代名相,卫人翟璜,于昨夜子时与世长辞。
魏文侯在位近五十年,这位人臣陪同他,走过云风突变的岁月。
魏斯能得此人,魏国放才有此大业。
翟璜先后举荐过这个时代难掩锋芒的贤才,《法经》李悝、战神吴起、武历乐羊、游说之臣翟璜以及前不久举荐的社稷之才——西门豹。
伯乐识千里马,翟璜识天下才。
位极人臣,还不断的举荐贤才,这等胸襟,是常人少有的。
用公叔痤作比较,高下立见。
秋风萧瑟,一曲萧索从在空中游荡,白鹤西行,送走了这位人臣。
风吹起了魏斯的乱发,这位魏国的开国君主,此时已是迟暮之年。
白发在风中凌乱,在太子击的搀扶下,魏斯迈入翟府。
两边翟家男男女女齐躬身,家主翟璜为魏国鞠躬尽瘁大半生,这便是他死后的最大殊荣。
哀曲高奏,白旗在风中啪啪作响。
曲还未尽,忽听一人高呼,“有刺客!”
府中大乱,近千士卒齐入翟府。
……
安邑城中接连封锁数十日,一时间,城中风声鹤唳。
市坊间流言蜚语,暗中风起云涌。
直至金秋时节,安邑城门才被打开。
新主即位,各方使臣连连来贺。
滕国使臣公子羽也在被邀之列。
公子羽穿上了最不喜的袍服,公叔痤亲自来接。
“哈哈!贤弟为何面无喜色?莫非是这几日等着急了?”公叔痤一脸笑意,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公子羽眉头微皱,略显惆怅道:“新主即位,是可喜可贺之事。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君主之位不可空虚,可这相国之位……”
公叔痤的脸上的笑意在慢慢减退,公叔痤道:“相国之位尚无合适人选,所以今日并不会定下相国之位!”
“嗯!看兄台并不着急,应该是太子击……噢!不应该是国君给了兄台一些示意吧?”公子羽似笑非笑道。
公叔痤以为公子羽在祝贺他,更是得意几分。
“哈哈~哪里哪里!国君还无此意!”公叔痤谦虚道。
“可是兄台就没有想过,国君为什么会把相国之位压下来吗?”公子羽一脸严肃地看着公叔痤。
“为何?”
“正如兄台所见,国君是偏向兄台的,想让兄台任相国之位,奈何兄台一直没有功绩,若是上任,怕是有人不服啊!”公子羽惆怅道。
公叔痤完全不以为意,道:“你我兄弟二人不是定下了计谋?我试探过国君的口风,国君有即位立威之意。韩使虽秘密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