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老爷,我再也不干了,再也不敢了!”这个人被带到管理处时,仍然两眼发直,不停地喃喃自语,看样子真是失魂落魄。
这是个普通的青年,国字脸,留短头发,穿件长袖衬衣;不过这时衬衣已勾破了几个洞,脸上也夹了几条长血痕,很是狼狈。
吕宏生气地说道:“你到底杀害了多少只鸟儿?说!你起码干了很多次!”
“啊,冤枉啊,我今天刚刚打了三四只鸟,就碰上了鸟王,哪里还敢干很多次?”这人连连叫着苦:“想不到,鸟王真罩上我啦!”
“鸟王?什么鸟王?”我有点惊讶了,扫了吕宏一眼。
吕宏摇摇头,对那人说::“到底什么回事?你老实说!”
“是是,我说……我在草丛里开枪,刚打了几只鸟儿,就从天上飞来了那只雪白羽毛的大鸟王,用两只翅膀一扇,我就象电击一样倒下了,浑身发麻。我记得、记得他还开口说话,骂了我一句:‘混帐!’,白光一闪,就又飞走啦。哎,真是鸟王显灵,以后我再不敢捕鸟啦。”
这人絮絮地说着,我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来,以为他在说些什么胡话。
吕宏也笑了一声,沉思了一下,便气冲冲地对这人说:“你已触犯了国家法律,罚款,写书面检查!”
也只能如此了。面对这些偷猎者,吕宏他们只有没收偷猎的工具与猎得的动物,再就是处罚一下,此外再没别的了。
等把这个人处罚完了,吕宏一边叹气,一边将几只僵冷的鸟儿拿到沙滩上,用沙砾掩埋起来了,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眼看这些毛茸茸的、曾经是那么自由地飞翔过的生灵被放进坑里,堆满沙土,我心里也与吕宏一样,感到石压一般沉重。
回来的路上,我又想起刚才那个人说的话,问道:“吕宏,刚才那个人在说什么鸟王,他到底在说什么啊?我真听不懂?”
吕宏没有立即回答我。他皱皱眉,半天才说:“我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最近,这些偷猎者们却也出奇,老是在传说什么鸟王。说是这湖区里忽然出现了一只大鸟,天天在空中飞,若有人去打鸟,被他发现,他就会猛扑过来,一扇翅膀,白光一扇,那人就会全身酥软,动弹不得,真是莫名其妙!”
“啊,还有这样的事。”我开玩笑地说:“要真有这鸟王,你也用不着巡逻了,偷猎者也就绝迹了。”
“就是啊。”吕宏摇摇头:“那会有这样的事呢。不过,要说这些人在胡言乱语吧,他们都是亲眼看过的。还有人亲眼看清了鸟王的外貌,说他来自湖区深处,浑身洁白,来去如飞,威风凛凛!真是古怪!也许,湖区里真出现了一只大鸟?可又怎么会说人话呢?”
吕宏抬起头,望着天上翻飞的鸟儿,陷入了沉思。
于是,我也被感染了。我的眼前,仿佛也出现了那只巨大的白鸟,就在这些鸟儿当中飞翔,迅急如风……
我伸手在吕宏的肩上重重击了一下:“放心,总会弄清这件事的。我们可以去调查一下那些目击者,还可以去湖区里实地调查!”
在夜色渐渐降临的时候,保护区附近的宾馆、饭店等建筑全都亮了灯。灯光五颜六色,闪个不停。不过,在一间豪华的宾馆三楼的一个大套间内,灯光却只亮起一两盏幽暗的壁灯,显得十分诡异。壁灯下,影影绰绰坐着几个人。其中一个,显然是头领,坐在宽大的写字台前,阴沉沉发问:“全都查明白了没有?”
另一个坐着的人,赶快以毕恭毕敬的语气回答:“是,经理先生,我们全调查明白了。”他用手按了墙上的一个键纽,墙中嵌的荧光屏亮起来,显出一个老年男子的影像;略有些佝偻的中等身材,斑白头发,脸型略圆。再把他的脸型放大,显出这老人的满脸皱纹,模样有些苍老,但一双眼睛仍透出睿智的光芒。然后,又是另两张中年男子的全身与脸部特写。这中年男子身材挺直,头发也还漆黑,脸上没有皱纹,相当英俊潇洒。一眼可以看出,这两个人其实是同一个,只不过年纪不同,变化太大罢了。
那阴沉的声音面对这个影像,不禁哦了一声,若有所忆:“我很久以前曾经见过这个人,跟他打过交道。他是一个很有名的科学家!”
那毕恭毕敬的语气赶忙说:“对,经理先生!现在可以确定,这个湖里的老人也就是多年前在世界科学界享有盛誉的胡唯之博士!”
“啊,正是他!他曾经在生物科学,在机械电子工业,甚至在经典物理学等方面都作过贡献。”阴沉的声音带着敬意说。
“对,这个人乃是科学怪杰,是中国派到外国学习的留学生里的佼佼者。他研究克隆生物技术,研究各种学问,也不知获得了多少博士学位。后来他与另一个中国女留学生恋爱上了,准备与这姑娘回中国去工作、结婚。不料遇上了车祸,这姑娘死于非命,他只能一个人回国。回到中国后他就失踪了,整整十几二十年,再没有新闻界报道过他的消息,也不知道他失踪的原因……”
“好家伙,原来他隐藏于此。”阴沉的声音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