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光屏上又出现了几张清晰度很高的照片,都是那只白色的大鸟王的特写;他展开双翅飞翔,或降落,或收敛翅膀,用双脚在那湿润的地上行走,如风一样灵敏。
密室里掠过一阵惊讶的窃窃私语,连阴沉的声音也在说:“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恭敬的声音继续介绍:“这是我们隐蔽在湿地里拍下来的远距离照片。现在可以肯定,这只大鸟儿实际上是由一个人在操纵飞行器,完全如一只大鸟般灵活,外表又是与鸟儿完全相似的。这对于军事、民用、经济等方面都有不可估量的价值!”
阴沉的声音先贪婪地吞了一口口水,这才催促道:“说下去,说下去!”
恭敬的声音迟疑了一下:“我们都不敢走近……都是远远地观察……因为他是鸟王,专门对付偷猎者,手段厉害,我们都怕惹上他……”
阴冷的声音恼怒了:“那些下三滥的偷猎者传出来的鸟王事迹,你们也信以为真啦,哼,怪不得这鸟王与胡博士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也没查明白。真是饭桶!”
“这、这……”恭敬的声音变得吞吞吐吐,好久说不出话来:“鸟王肯定与胡博士有关系……”
荧屏上又显出一张照片,显出一座建在沙洲之上的小小木板房,房子四周都有绿色植物遮绕,不细看很难发现。
“这小房子就是那胡博士隐居的地方,那鸟王经常在房里出没,并接受他的指挥,只要她发布信号,那鸟王就会飞返回来。不用说,这飞行器的研制者就是胡博士!”恭敬的声音总算找回点自信。
又一张照片出现,拍的是胡博士拿着一只笛子在吹奏。
恭敬的声音:“这笛子就是胡博士专用来指挥鸟王用的。笛声就是信号。只要笛声一响,鸟王马上遵从!”
阴沉的声音:“好,这些情报都十分可贵!我们要做好充分准备,然后动手!”
恭敬的声音有点慌乱了:“这、这……这恐怕不能!鸟王有神奇的力量来对付偷猎者,我们要是去惹他,只怕要惹火上身!”
阴沉的声音:“废物!你们中国人有句话:‘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我们只要做好充分准备,一定可以……”
恭敬的声音不敢再说什么,只是一叠声地应诺:“是,是。”
一连几天,我都在寻访那些见过鸟王的人。我扮作一个普通的游客,在街上与人闲聊。没想到,见过鸟王的人还真不少。说法也五花八门。有的说鸟王会放电,电得人浑身发麻;有的说鸟王会说人话,专找偷猎者下手,惩罚他们……
没奈何,我只得叹口气,转身走开,不再听这些无聊的话。
我也曾在湿地里走着,漫无目地,只是一双眼睛老盯着草丛、湖水看着,仿佛会有一只大鸟忽然从草丛深处、从湖波里飞窜出来,显现在我面前。可是湖区范围这么大,我怎么可能碰见呢?
于是,只有死心了。
又是一天黎明,我徜徉于湿地中,默默地遐思。明天就该回去了,要告别这片湖区了,可是我总觉得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
这时天色尚早,东方天上才映出朦胧的乳白色曙光,照着隐约湖滩,照着丛丛簇簇的水草、芦苇。袅袅雾气笼在四周,白露湿盈盈地滴淌。已是秋气寒冷的时候了,我感到有些凉飕飕的。
忽听扑簌簌一声,打破了四周的寂静。我听见了一双翅膀有力地扑动的声音。
声随影起,一只皎洁的白色身影,从雾气中轻盈地斜飞而起了。
啊,庞大的、足有二米多宽的这只白鸟,飞掠过我的头顶,两只巨翅,扇起一阵疾风!
鸟王!我看见了一只鸟王!我的眼睛被他照耀着。他浑身雪光,显得多么明亮,多么奇丽!
“呵!”我不禁短促地惊叫了一声。
随之,更令人惊奇的事发生了!
扑扑扑……随着这双翅膀的飞翔,千万双翅膀也扇动起来。草滩上,骤然飞窜起千万只水鸟,都紧随于这道雪光之后,飞上高空,犹如冲天的烟柱般密集。
就在我眼前,在我头顶的高空上,遮天蔽日的鸟儿如雪片般飞舞,结成宏大的队列。它们在鸟王的带领下,久久地盘旋于湖区上空,恋恋不舍地向家乡表示告别,然后,把头望向南方,发出急促的鸣叫::“呀、呀……”
它们就要踏上征程了!
它们在这湖区抚育了幼鸟,更换了羽毛,幼鸟们又练习了飞行,它们就要飞往南方过冬。
每年清秋十月时节,它们这些鸟儿必然要由北一直往南飞,飞到四季如春的暖和的南方栖息。来年春风时节,又再飞回到北方的家乡繁衍、生长,准备着再一次的飞行。就这样年复一年,循环不止。因为,它们是依季节而飞迁的候鸟!
大自然的安排是多么奇妙啊。候鸟们每到一定时期,体内的生殖腺就会膨大,内分泌增强,鸟儿就开始发情,寻找侣伴,生卵,孵雏;并且这种刺激还使它们体力更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