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鸟王领着他们,飞入了这一带磁场异常的地区,自然界的磁场,可比他们自造的磁场威力大得太多,使得游艇上仪器、机器一片紊乱,游艇就象没头苍蝇,团团乱转起来。
天气说变就变,天空里下起了急雨,刮起了飓风、大浪,游艇浑身咯吱吱地响着,不管船上的人怎么狂呼乱叫,都逃不掉了。
飓风冲过峡谷,速度更快了。忽然,砰的一声,一个铺天盖地的大浪打过来,这艘罪恶的船只就象当年的炮艇一样,四分五裂,沉入了水里。
那鸟王呢,飞行也异常困难。这里的磁场也干扰了她的辨认方向的能力。但她还在峡谷里飞舞,并不飞出峡谷去。她要亲眼盯着这游艇。飓风掀起大浪,扑向那艘船,也扑向了她。她刚刚看见那船被大浪吞没,高兴地叫出好字来,飓风也急扑上了她,的力气已经用完了,再也无法控制身子。嗡然一声,她打着旋,向下方坠落。
黑夜中,我拼命地走,跑,寻找着她。我已经看不见她,她在哪里?在哪里?
夜色茫茫,急雨潇潇,飓风涌动。一会儿,风雨又停住了。满天的鸟儿与我一样,焦急地乱飞,乱撞,寻找着她。不知道她在哪一处山梁,哪一个方向。
天快亮了,我忽然看见远处一片山坡上聚满了鸟儿,慌忙跑了过去。
远远地,我听见了一声声急促的鸣啼,这鸣啼声中包含了无限的关怀,无限的企盼,悠远地回荡。我连忙跑了过去。
我看见了她,她,被从飞行衣里摔了出来,躺在一片绿草地上,躺在初露的曙色里,脸色惨白。
她已经失去生命了吗?不,没有,没有,她只是失血,只是暂时昏迷而已。千千万万的鸟儿,聚在一起,覆在她的身上,用自己的羽毛温暖着她,好似给她盖上了一条五彩羽毛被子,使她全身只露出一张紧闭着眼睛的脸庞。接着,许多只鸟儿一遍又一遍地飞向水中,把羽毛润湿,将水珠滴洒在她的脸上,使她感到一阵阵的清凉。所有的鸟儿都在叫,都在反反复复地啼叫。
快醒啊,醒过来啊,快快醒过来啊。
啊,她醒过来了,醒过来了,她的长长的眼睫毛眨动了几下,眼帘缓缓地睁开了。
湛蓝湛蓝的天空在我们眼前展现。极目远眺,天空没有一丝杂色,一点污痕,只是那么蓝的本色。天空里飞扬的几缕洁白云纱,远处天际上排列的座座雪山的银白色,更衬得这蓝色叫人心醉。在蓝天下,有那清澈的、绿宝石一般的水波滟滟,铺展于原野上。湖水畔,到处都是碧绿的草,清鲜肥美的草,真个是碧草连天。湖波上,已经有先到达的鸟儿在翻飞不住。
呀,呀,呀,大群的鸟儿欣喜若狂地飞着,叫着,扑向碧草绿水,扑向它们的第二个家乡的怀抱,扑向同伴们,同伴们热烈地欢迎着它们,与它们在一起欢叫,兴高采烈的飞舞。到了,终于到了,它们终于到了南方,到达了这高原之上。这里,就是它们长途旅行的终点站。它们,晒着太阳,浴着水波,喳喳欢叫不休。
鸟王,雪翎,这时候也脱去飞行衣,舒展着疲倦的身躯,坐于草地上,微笑地望着鸟儿们的欢闹。我坐在她身旁,呼吸着野草的阵阵清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呵,目的地总算到了,这里就象是古籍里记载的鸟吊山,有一只凤凰曾经飞翔过,出没过,后来又不知去到何方。所以每年都有大批的鸟儿聚集,纪念这神奇的鸟王。这一片温暖的地方,空气那么清新。这里不会有猎人的偷猎的枪弹,不会有冰雪风暴,水草、鱼类与螺、昆虫等食物都很充足,它们将要在这里度过漫长的冬季,不会再有什么危险。
“这一切苦辛,总算结束了。”我高兴地说。
雪翎微笑地看了看我,我看见她的眼睛里隐有一丝嘲讽。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她只笑了笑,没有回答。她又向远处的重重雪山看了看,说道:“你也累了,先在帐篷里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举行盛大的舞会,好好地庆贺一下,欢迎你来参加。”
我也实在是累了,躺在帐篷里,很快就熟睡过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她在叫我:“喂,醒醒。”
我忙走出帐篷,睡眼惺忪地问:“什么事?”
“请你参加我们的舞会,庆贺到达目的地啊。”雪翎手持一支长笛,笑盈盈地出现在我面前。
“哦。”我这才发现,这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天还很黑,但东方天上已吐出隐隐的新曙,湖波,草地,远方的雪山,都显得朦朦胧胧的。许许多多的鸟儿,都聚集在一起,好像是在等待着些什么。
这舞会怎么开?我正感到奇怪,就听见鸟儿们发出了一声声惊惧的尖叫,它们仿佛是遇上了一件最可怕的事,用各种不同的调子急促地叫:“嘎嘎,呀呀。”
听见这些叫声,我心里十分慌乱。难道,又有什么可怕的事要发生吗?我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曙色里,雪翎的眼神也在闪烁,有几分惊讶,也有几分惶恐。但是她马上镇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