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殿是老教主的专属地盘,只不过他常年不在教中,而是去四处游历。
谢景然儿时最喜欢到他的清心殿中,在雪中赏梅,老教主偶尔会在雪中注酒,两人对弈,后来,又多了一个身影,在雪中画画,或是幼稚的堆砌雪人。
神风教坐落之地常年飞雪,亦多垂枝寒梅。
尤其是在清心殿的月楼上望去,大地似乎都被红梅覆盖。
此时的老教主原本是倚在月楼之上悠闲地欣赏着教中美景,忽听脚步声响起,是踩踏雪地中的咯吱声。
他低头看去,就见谢景然抬头望上看来,两人目光相撞,默契不言而喻。
谢景然看着老教主悠然往下走来,面色不改。
看着他一脸淡漠的样子,老教主也见怪不怪,懒洋洋地问他:“还在伤心?”
“我伤心过吗?”谢景然嘴硬,然后十分大爷的坐于石桌旁淡淡道:“我要喝梅酒。”
“会醉的。”老教主随口答道,却动手开始煮酒。
谢景然目光落在梅花上,同样随口答道:“无妨。”
或许旁人不知道,到老教主却清楚,每次谢景然在迷茫什么的时候,就会来找他煮上梅酒,喝醉了爬在桌上睡一觉。
醒了,就又是一个新的谢景然。
四月接近五月的天,开始炎热起来。
可即使外面再怎么炎热,地牢永远是一片阴冷。
琉璃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被人用冷水泼醒,她的双脚被铁链套上,双手绑在木桩上。
鞭痕烙印在她身上,沾着辣椒水火辣辣的疼。
虽然这种招势特别低级,要是平时,琉璃就算觉得疼,也不会如此疼。
被绿毒每天咬一口,毒侵心脏,心脉重伤,地处阴湿,她的每一个关节都在痛。
心脏,大脑,手臂,脚腕,每一个地方都在疯狂的叫嚣疼痛。
“你随时可以叫停,但你必须说出关于神风教的情报。”
执鞭的冷漠女子扬手又是一鞭打下,目不转睛,毫不留情的。
她的确可以随时喊停,只要说出他们想知道的消息,可惜她怎么能,怎么能说出来呢?
鞭子每落下一次,她就疼的闷哼一声,却不会多说什么,心里念着的,却始终是一个人的名字。
谢景然……师傅……
也不知这次之后,是否还能再见面?
真的,好想再见一眼……
意识越渐薄弱,她笑了笑,垂下了头。
这是琉璃被关入地牢的第十五天。
祈墨下令,没有他的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便说道做到,只让清梵才可出入。
如今不知为何,紫月的病情一再加重,毒性开始侵入她的心脏,祈墨每每听到萧笙的报告,眉头也会皱的越来越紧。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天,他将萧笙叫到门外皱眉问道。
萧笙觉得他作为一个神医,对待这种疑难杂症也是需要时间的。
“原本解药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是紫月姑娘没有撑过药效发挥的七天,所以毒性没有散去反倒加重。”
萧笙说到这里,顿了顿后又无奈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人炼药,因为我不能保证制作的解药成分和效果。而且最好是心脉受损十多天的女子,这样的情况同紫月姑娘比较相像。”
祈墨听得一愣,脑海里顿时浮现出琉璃的模样。
“而且最好要快,不然紫月姑娘撑不了多久。”
萧笙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表明这是自己所能做的最大努力了。
要是时间和人都不对,就算他炼出了解药,也不能保证是否有用或者紫月是否还活着。
紫月对于祈墨的存在,不仅是儿时同伴,她更是如今遭到背叛的他,心中唯一的美好。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会救他。
只是……
祈墨想了想,还是说道:“本侯考虑考虑。”
萧笙惊讶,“侯爷已经有了人选?那还考虑什么,再考虑就没时间了。”
祈墨眉头皱的更紧了,看了看昏睡过去的紫月,内心的犹豫正在一点一点被磨灭。
“今天晚上,你同我一起去。”
祈墨说完这话,就朝屋子里走了去,静静地看着紫月的睡颜,心却一点一点的麻木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对她还是狠不下心!
脑海里回忆着琉璃的音容笑貌,还有她在地牢的痛苦狼狈,祈墨却终是笑了。
可是无论他们之间如何,她终于还是在自己身边!
到了晚上的时候,萧笙终于得以跟在祈墨的领导下来到了地牢。
“不看不知道,华丽如金丝雀鸟笼的王府也有这么黑暗的地方。”
萧笙看着四周阴森的地牢啧啧直叹。
因为如果他不说话,祈墨整个人至从进入地牢后又是一副超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