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则似乎已经言尽于此,又再度陷入了那似睡似醒的状态,帝天也没有再多言,自顾着在那儿想着其他的事情。
想想那自从那天道剑第一次出现,他就已经不由自主地进入那种恍恍惚惚的状态多次了,而且每次都还是在身临险境的时候。也是幸得他的运气不错,不然恐怕早就不知因此死了多少次。
而且刚才徐老所说的,确实也正是帝天现在最为担心的。虽然那天道剑现在的来历还是不明,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它有着极其强大莫测的力量,可以给他带来极大的助益。然而相对的,却也有着不小的困扰。至少就目前来看,他还不能自主地控制住体内的天道剑,似乎每次只要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那天道剑就会产生共鸣,从而牵动了他的神识,使得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也不顾身在什么地方,就各种神游太虚。
这样的情况潜伏着很大的危害性,帝天心知肚明,可恼的是,偏偏他现在又无法自由地控制。
唉,看来有必要抽出时间好好琢磨一下这把破剑,不然哪天真被它给坑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帝天这么想着,缓缓闭上了眼睛,身体靠在车厢里,也开始在那假寐休憩起来。
那中树城原本就距离青州城不是很远,帝天一行人晌午的时候出发,虽说在中途遇到了一点儿麻烦,可总算还是赶在天黑前来到了中树城外。
“少爷,我们已经到中树城了。”帝豪在前面说了一句道。
帝天嗯了一声,从马车的窗口往外看了一眼,只见此时已是黄昏日落,在那中树城外,有着不少的百姓正在进进出出。在城门口处,还有一队十余人士兵正在盘查过往的路人,皆是一副全副武装的样子。以前帝天也曾到过中树城几次,虽说那时候也有朝廷的官兵守在城门口,但那也只是象征性地在门口随意盘查一下,主要是控制一下城门口的秩序,免得闹出什么骚乱来。
然而现在的情况却是有些不同,不但那城门的守城官兵多了一队,而且每一个都是全副武装,在盘查的过程中也不像以前那么随意,倒是把每一个路过的行人都给仔仔细细盘查了一遍,从而也导致了人们进出城的进程变得十分缓慢,在城门口滞留了好长的一条队伍。
帝天心中暗道:看来因为船队被人纵火烧毁的事情,这中树城中还在搜查那些贼人。只是可笑的是,那些贼人既然胆敢前去本来就守卫森严的帝家船队纵火,显然早就已经做好了全身而退的计划,哪儿还会等着他们在这里盘查出来。
帝天看到那些个守城的士兵虽然名义上是在盘查什么在中树城里纵火闹事的贼人,可实际上却是趁着这个缘由在那狠狠地捞上一笔,但凡见到那些普通百姓身上有点儿什么值钱的物品,总是顺手牵羊拿走那么一两件,闹得前方进出的百姓一个个心怀不满,却也是敢怒不敢言。
暗自摇了摇头,帝天没有再看下去,像这样以着搜藏贼人的名义,实则却摆明了是在趁火打劫的勾当,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那么的不公,强者为尊,弱者就只能人人奴役。世道如此,便是心有同情又有何用?
如实的说,现在的帝天也可以算是这种等级差异下的得益者,即便他是个外人皆知的无法修炼的废材,可是谁让他有着一个堪称优越的家世。单这一点,就让无数寻常百姓之流可望而不可及。
因为帝天这一行人的马车上面都打了帝家的名号,所以在进城的时候也几乎没有受到什么阻拦,在帝豪随手丢了几锭银子给了那守城的官兵之后,那些家伙便一个个谄媚地笑着,屁颠屁颠地将帝天等人迎了进去。
进城之后,帝天等人便直接往城西的海参楼赶去。
这海参楼,乃是帝家在中树城开的一家大酒楼,往常帝天随着父亲来的时候,便是在那儿入住。
“少爷,此行若是家主见到了少爷已经打开了一棺,想必定是十分高兴。”帝豪在前面忽然说了一句道。
对此,帝天只是笑了笑,也并未多说什么。
想到自己的那位父亲帝冲阳,帝天的心里还是感觉得到一阵洋洋的暖意。在外人面前,帝冲阳是堂堂帝家的一家之主,给人的印象是外表严肃,行事雷厉风行。然而回到家,在面对自己妻儿的时候,这个给人的感觉总是很强硬的男人,时而也会露出柔情的一面。
对于前世,帝天没有感受过家庭是什么样的,然而到了这里,帝天却难得地得以享受这温馨的时刻。
在之前的十几年,帝天因为体质不能修炼的原因,帝冲阳没少为此头疼,甚至不惜花费任何代价,聘请各地的高人前来诊治。结果确实一次又一次地让他失望了。但是帝冲阳也并没有因此而对帝天有什么特别的眼色,对他还是一如往常那般,严肃当中透着那么一丝柔情。
即便是两世为人的帝天,此时在自己的潜意识里面,也早已经认同了他的这位父亲的存在。
没过多久,帝天一行人的马车便开到了海参楼,在酒楼门口迎客的店小二一眼就认出了帝家的旗帜,当即点头哈腰地迎了过来。
“豪哥,您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