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儿子都还没有醒你呢,就连外孙也不要了?
孤梅婷的话明显是过分了,拉着影子的顾太医都紧锁着眉头,忍不住想替孤夫人教训。
她这话里,分明带着嫉妒的意思。分明是责怪孤夫人偏心君北月。
碍着孤夫人的面子,顾太医终究还是忍了下来,毕竟孤夫人如今已经非常难堪了,他和影子若再计较,孤夫人岂不更尴尬?
孤夫人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鲜少这么连名带姓叫女儿,“孤梅婷,我平素是怎么教你的,你竟这般……无理取闹!”
“娘,我如何无理取闹了,同为母亲,我心疼远儿,就好比你心疼我和妹妹一样,你该理解我的!”孤梅婷立马狡辩。
“走走走!跟我去东厢,找你父亲说去,你父亲若是答应了,我便答应!这事情我管不了!”
孤夫人若非被逼得走投无路,岂会拿这些事去烦丈夫呢?要知道,孤梅婷和江臣多少过分的荒唐事,她可全替他们隐瞒了下来。
“我不走!我刚刚才被爹爹赶出来,今天你若是不答应让远儿搬到东厢去,我就……我就……我就住这里了!”
终于,狐狸尾巴露了出来!
顾太医和影子险些失声大笑,这是什么跟什么呀!住这里?这未免太可笑了吧,这可是孤氏的主舍,将来的主宅呀!
在暴风雨的时候,在担心东厢有可能坍塌的情况下,孤氏夫妇都不轻易借住到这里!
这是君北月专属的呀!
孤梅婷居然把心思打到主舍这里来了!
荒唐,简直就是荒唐!
顾太医还未开口,孤夫人立马扬起了一巴掌,“孤梅婷,你!”
“娘,随便你打,反正女儿都这样了,你干脆一巴掌打死我来得干脆!”孤梅婷并不畏惧,吃定了这母亲,料定母亲不会把她怎么着的!
她就是要闹到底,主舍那么大的宅邸,她就是要住,凭什么让君北月一个至今昏迷的人霸占了呀!
凭什么要她堂堂孤氏大小姐去住下等客房呀?
孤夫人被气得脸色发黑,终于是顾不上那么多,直接怒声,“你怎么样了?当初是你执意要嫁江臣的,否则,你至于沦落到如今无处可住的地步?少来跟我哭哭啼啼的,江臣呢?没地儿住,你应该找他去!”
听了这话,孤梅婷立马跳了起来,“是!是我瞎了狗眼嫁给那么个无能的人!我活该,我活该寄人篱下,被整个孤氏瞧不起!呜呜……”
她说着,又瘫坐了下去,无力地呜呜哭了起来,开始捶打心口,自暴自弃,“是我命苦,是我没嫁对人,呜呜……我要休了江臣,远儿我也不要了,我死了算了我!”
孤夫人沉默地看着,无力靠在门上,心却像便被刀子割一样疼,疼得呼吸都难受!
这可是她亲生的女儿呀,辛辛苦苦一手带大的女儿呀!堂堂的孤氏大小姐呀,怎么会沦落到这地步!
“吵死,趁早去死了算了。”影子嘀咕着,只当孤梅婷是演戏,这种人,铁定是世界上最怕死的人了。
然而,顾太医却蹙眉看着孤夫人,隐隐不安,“夫人,别气了,气怀了身子骨,补都补不回来呀!”
孤夫人长吁短叹,可孤梅婷却哭得更大声,“呜呜,连爹娘都不要我了,我活得太痛苦了,我死了算了!可怜的远儿呀,从此就没有娘疼了!呜呜……”
哭着哭着,还真就利索爬了起来,猛地要往一旁柱子撞去。
“婷儿!“孤夫人惊声,连忙冲过去抱住,一时间没站稳,同孤梅婷一起跌倒在地,顾太医和影子大惊,连忙去搀扶。
“娘,你放开我,让我死了算了,让远儿没了娘算了!”
“你放开我呀!我不活来,江家的人那么记恨我,孤氏又没有我容身之地,我还活着做什么呢!我活得太痛苦了呀!”
……
孤梅婷哭天喊地,即便被孤夫人死死抱着,却还真拼命挣扎要去撞墙,孤夫人哪里敢松手,紧紧地圈住孤梅婷的腰部,人都瘫她身上了!
终究是忍不住也哭了,“婷儿,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你这样让我跟你爹爹怎么办呀!”
“你让我死吧,我再也不想拖累你们了!让我死了一了百了!你和爹爹也不用操心那么多了,让江臣把远儿抱走吧,走得远远的!”
顾太医和影子搀着孤夫人,一时间也为难了,孤夫人是搀不起来的,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去拦孤梅婷的,可是,两人相视着,谁都不愿意。
却,突然,孤梅婷猛地亦挣,孤夫人都抱不住,连忙惊声,“影侍卫,拦住她!”
可,话音一落,孤梅婷真就一脑袋撞上了柱子,孤夫人吓得直接扑过去,死死地抱着孤梅婷的双腿,惊叫,“不要!婷儿,我什么都答应你,不要!”
“影子,顾太医,拦住她,求求你们,帮我拦住她!”
孤夫人哭喊得嗓音都哑了,孤梅婷却还在挣扎,似铁了心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