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中的莫语陷入嫉妒恐惧与不甘愿之中,好不容易想明白一切,刚对生活充满希望与执着,便要面对死亡的威胁,她怎会就这般甘心?
尤其,脑海中不由自主回放着蛇将人从脚慢慢香下去的场景,便觉得自己的腿都已经入了灰蛇的嘴。
等等,莫语回过神来,只见大灰蛇细长的头颅自两边撕开半米长短,仿佛两块细长的布正将她的双脚包裹其中,那双蛇眼上布满血丝,此时对她流露出仇恨并报复的快感。
莫语处于极度恐惧中,内心有个声音不停地往上冒:“我不要死,我还要报仇,我要让那些杀了爱我的娘亲、疼我的外祖、陪我玩儿给我买好玩的好吃的哄我的表哥和娘亲族里那么多人的人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我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报仇……”莫语使劲蹬腿,想要踢开蛇头,内心大声喊着:“死蛇,你去死吧!”
莫语将内心最真实的话语喊出的一刹那,大灰蛇如一条破布般飞了出去,那双布满血丝的蛇眼中不复仇恨,而是满满的惊恐。
莫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不明白灰蛇怎会突然飞了出去,但她知道内心中的那个声音应是前身对生的期望、对仇恨的执着,正是这份前身对仇恨的执着,她本身对生存的期盼,才有了爆发力。但是,为何她说什么就会发生什么事,就像当初拽着饭饭师父的衣袂“深情款款”地让饭饭从了她的时候一样,会受到意料不到的结果。
仿佛心中掠过什么,但莫语本能地不想继续去想个中原因,在她的内心深处,好似有个声音时刻提醒她,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千万不要去回忆过去,否则只会给她带来灾难。
莫语也没有时间去回忆过去,寻找答案。她死死盯着不远处那条破布般的灰蛇,努力地回复体力。许久未吃什么东西,她感觉回复的速度慢之又慢,不知那条蛇是死了还是仅仅是吓到,或是晕过去。照目前恢复的速度来说,只怕过个个把时辰,等她本身冻僵了都未必能走路。而那时,如果灰蛇只是晕过去,待她再醒过来就是死期。即便灰蛇真死了,她亦要被冻死在此。
没办法,莫语闭着眼睛运气却敌不过腹中饥饿,勉强运行了两个周天后,睁开眼睛,赫然被前面不远的一颗果子吸引住视线。
莫语小心翼翼地爬过去,仔细打量,这颗果子孤零零地长在沼泽岸边,黄中带绿,果皮皱巴巴的,很不好看。正因为不好看,令莫语食指大动,俗话说得好:“越是好看的事物越是有毒。”这颗果子既然这么难看,肯定能吃。又想着那条灰蛇一定是果子的守护兽,那么这颗果子可能还是珍惜之物呢。
莫语瞥了眼大灰蛇,它破败地躺在沼泽地上也不沉下去,就跟那条小灰蛇一般,心里猜测定是死了。将裙摆撕下两条来裹在手上,颤巍巍地去摘果子,不曾想果子一碰到手就剧烈地晃动着,仿佛要晃下来逃走似的。莫语猝不及防,往前栽去,“啊——”嘴巴张大尖叫声戛然而止……好巧不巧,果子刚好晃在她的嘴里。她惊恐地瞪大眼睛,用脏兮兮的手去抠嘴巴,却感觉果子落口即溶,化成了一道气流流进胃里。
嘴里落了臭泥,莫语恶心得直吐,到后来连酸水都吐出来了,却感觉到那道气流在身体里到处窜。凡是气流窜到的地方,瞬间祛除了寒冷,变得暖和和的,伤痛酸麻都一扫而空。就在莫语吐出酸水的这一段时间,全身都暖和起来,重新恢复了精气神。不,应该是整个人焕然一新,精气神上了一个档次。
本来这是好事,可是气流仍然不见减少般在身体里窜。莫语瞬时感觉不好了,盘腿坐在地上细细感受,那股气流果然越走越顺畅,越走越壮大,忙不迭运气跟随气流而去,慢慢行走。但气流却不等她,越走越快,越来越壮实,丝毫不见减少。到了后来,整个身体都是这股莫名的气流,使得莫语的经脉都胀痛起来。
莫语急了,却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一遍又一遍地运气。由于过于集中精力,她没有注意到自灰蛇死后便渐渐变薄的浓雾正凝聚成一条河流般向她而来。她更没有想到,以前电视、小说中的灵果都是吃下去后灵气过于充沛使得身体胀痛甚至承受过度而废,却没听说过有什么果子开始时如涓涓细流,渐渐却能汇成奔涌的大河。
不过此时,莫语毫无心思想及其它,只一心想将那条奔腾不息的大河挡住,哪怕让其在经脉中慢慢变小也好。但是,她等了好久,行走了上百个周天,依旧只能无望地承受越来越严重的疼痛。
就这样,她在一个又一个的循环中努力拼搏着,在那条磅礴奔腾的大河里扑腾挣扎,却不知浓雾的震荡引来多少人驻足,又惹来多大的骚动。
最先发现浓雾变动的绝对是醉羽凡。尽管他嘴里说着不担心,但一心想要给小徒儿一个机会的他时刻关注着浓雾的动向。
不久前,浓雾忽然增多,醉羽凡在心中暗自给莫语唯一一次机会。就在他不自觉担心时,浓雾却突然以微弱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