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地府吗?”乾元皱眉,又是继续往下问。我点头,刚想着冲他示好,只想到貌似地府那地方乾元比我熟,只能赶忙闭上嘴巴,保持沉默。
枯木大师往上扶了扶自己的无框眼镜,也问题也用不到我,他自己就能回了。便是轻轻点头,特别认真地开口。“这是我根据书上所说,还原的地府,只希望可以借此给世人警示。”
“是吗?”乾元微眯的眼睛却是露出淡淡的不善,瞧着他如此模样,我也不由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只微微往下吞了口口水,稍微迟疑了下,再是犹豫地看了乾元眼。
我想说应该是,但又怕他回瞪我,没有辙,只能沉默着。
“是的。”枯木大师干脆点头,并无丝毫迟疑,眼眸坚决解释认真……
好吧,我现在有那么一丢丢的担心,就怕他们两一言不合打起来。那……那如果就他们真得打起来的话,我还得想怎么拉架劝架。
虽然枯木大师瞧着也挺厉害的,但到底是普通人,就肯定不是晋牧的对手,我们还有事情问人枯木大师,如果打起来的话,会不会有那么一丢丢不大好?
所以我盼望着,乾元可以冷静那么一丢丢的。
但是吧。那只是我的盼望,现实是两人非常争锋相对。“我看你所做的木雕,却是栩栩如生,如此难道你去过地府?可你不是一心向佛,也是有菩萨保佑,怎会有下到地狱的一日?”
乾元本意是来请教,但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夹枪带棍,每说一句话,便挖了一个又一个的坑。
枯木大师倒是无所谓,表情什么的也特别轻松。“无妨无妨,不是有句话叫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或许我还真有到地府的一日。”他说完,回头看了眼之前换衣服的里屋,说得豁达极了。
我怔愣地看着枯木大师,不得不说,人这境界,就跟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一样。
就,就如果有人说我死后会下地府的话,我……我估计我能问候他全家!把他全家挨着地说一次。才不会如枯木大师云淡风轻地补一句,说下地狱也没有什么,反正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还请两位说说,你们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枯木大师虽然性格好有境界,但被乾元一句话一句话地堵着,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小脾气,想让乾元说个一二三四出来。
我们找他,确有正事。
“你为什么要救向悦,你们是什么关系?”乾元果然不会聊天,我还从来没有见人是这么直直的一句话,就把问题抛了出来……这没有办法,只能尴尬地挠了挠脑袋,讪讪笑了笑。
我就说了,事情不能让他说,还是得交给我来。
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下,枯木大师的脸上,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们是说那个孩子吗?她之前来我的寺庙求过一张平安符,我算到她那时会有大劫,弄得魂飞魄散。我既然算到,就是缘分,需要管上一管,如此而已。”
他说得,可简单了。
似乎是在说,自己这样做不过顺理成章,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道理,就无论是向悦还是其他的阿猫阿狗,都会想办法地救一救,之所以是向悦,是因为她运气好,仅此而已。
“只是这样?”虽然我也觉得这略微有些匪夷所思,但看枯木的表情,的确如此。一时有些拿捏不准,只能将信将疑地看了乾元一眼,他差不多也是这个表情,他也分不出来。
就好像是我的眼睛,可以一眼看出人鬼,但却看不出善恶,甚至只要厉鬼披上了面具,戴上了人皮,将自己伪装成人的模样,也能瞒过我。
“当然。”枯木大师非常好脾气,还是冲着我们笑笑,只稍微给到一个逐客令,“出家人不打诳语,只是两位已经得到了答案,我这还要闭关几日,是在不方便接待,所以请你们回去吧。”
“可是这深更半夜的……”褚良小和尚也没有想到枯木大师会给我们下逐客令,慌乱地帮着我们争取,我做了噩梦醒来,是差不多三更天的时候,现在五更了,换算成北京时间五点多。算不上深更半夜,马上就要天亮了。
只是这时候天亮得晚,那走夜路什么,也不大方便。
枯木大师迟疑了下,走到乾元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施主既然有非常方法上山,那自然有非常方法下山。请便吧。”
他说完,做了送客的手势。褚良小和尚没有办法,只能恭敬地在前面带路,把我们带着出了院子,他非常抱歉地给我说,“女施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就我家大师不是这个意思。他平日里对众人都非常友善,这还是他第一次动手赶人走。不过他没有恶意的。”
这都已经把我赶走了,还没有恶意吗?
但小和尚又补充了句,说得我瞬间没有了脾气,“小姐,你那没有问题,我知道你只是来问大师一个问题,但您那位朋友,我就不得了之了,他看上去,像是来找茬的。虽然说出家人应该心怀慈悲,不能道人是非,但您的那位确定不是来找茬的?”
嘿,他还别说,这么一说,连我都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