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会直接去问那个女人,没有想到竟然找了个孩子。她知道什么?”乾元似乎不是很喜欢真真,只斜着将身子靠在墙上,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他有脾气我知道,只想不到真真那丫头比乾元还有脾气!
因为他从头到尾,也没有看乾元一眼,简直把他当成了透明。只规规矩矩地回答我的问题。“小姐姐,我妈妈并没有什么是特别想要的,无非希望能再见父亲一面,他当时走得突然,都没有见上,就……就走了。”
她眼眶又开始红了,我觉得自己问错问题了,你看都快把人孩子给弄哭了。乾元也有些无奈,直接提了我快步离开,就算逃离第一犯罪现场了!
“乾元你做什么,乾元你放我下来呀。”我在他的背上挣扎着,提醒他快些放我下来。
我被他提着的画面不只不好看,而且特别尴尬……就我这么大的人了,他这样提拎着我,不好吧?当然这不是最尴尬的,最尴尬的是,我怕真真在屋里觉得奇怪,追出来看我们到底在做什么……
我和乾元当然没有什么,但我就怕她误会我们是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就这,简直教坏孩子嘛。
我……我要为祖国的下一代负责!
乾元默了默,虽然我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不情愿,但某人还是非常识时务且听话地将我放了下来。
双脚回归地面的那刻,我舒了口气,可算可以好好呼吸了。只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冲他吼道。“乾元,我说你做什么呢!好端端的,提着我做什么!现在好了,我还得回去再问那小丫头,这一来二去的,她都嫌我烦。”
说真的,我不该带乾元过来,就得自己一个人过来,问清楚之后直接给乾元汇报!
是的,我已经深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现在就想问问,我如果要改,还有机会吗?
关键是某人还觉得道理都在自己这边,就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她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她妈最想见的,就是那被枯木害死的丈夫。既然都问到答案了,干嘛不走?”
“万一只是真真一厢情愿呢?”为了不让乾元得逞,我连忙怼了回去。只怼完便后悔了,好怕自己下一刻就要打脸!
“那去看看吧。”乾元倒是无所谓,把织梦之前用过的斗篷给了我一件,然后自己披上,“本想用个简单的障眼法糊弄过去,但某人既已经负荆请罪地把作案工具上缴,这不用白不用,你就再过会干瘾。”
我眨巴眨巴眼睛,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又继续补充说。“这东西,寻常人连见都见不到。小秋你真是有福气,竟然还能用第二次。”
我其实还挺想要这玩意的,关键是乾元刚才的语气也忒不善了,透着危险,我接受起来却有那么一丢丢的无能。只尴尬地笑笑。“我们走吧,现在是去找真真的母亲?”
他点头,给我指了个方向。
我知道他鼻子好,追踪寻味的本事一向了得。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段,终于在一楼的杂物室找到了女人,只她现在衣服褴褛,神情焕然。
“她精神,又不好了?”也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毛病,还有没有得治……
“你看清楚再说吧。”乾元声音低沉下来,和平日的玩世不恭略有不同,他转了性子,弄得我也有些提心吊胆,拿不定主意,只能犹豫着,朝那个方向多看了眼。
女人是跪在地上的,面前是一团还在燃烧的纸钱。
再往上看,是一块被擦拭得干干净净的灵位,在一片狼藉布满灰尘和蜘蛛网的杂物室里,这块灵位干净得与周遭格格不入。想来一定是女人经常擦拭,不忍灰尘玷染。
那上面写着女人亡夫的名字,生辰八字,还贴着照片。
我们披了斗篷,女人看不到外面,却是背对我们喃喃自语。“前几天枯木又往家里送东西了,我不得已再疯了次,他杀人的时候,是那么可怕,如果我不装疯卖傻,只怕也得被他杀人灭口了。我不怕死,可真真怎么办,她还是个孩子呀。”
女人说到动情,眼泪簌簌而下,“我也想报警,当着村里人揭穿他虚伪的面具,但……但他毁掉了你的尸体,我……我又没有证据,我说他会杀人,也……也不会有人相信……”
她一边说一边摇头,眼泪流得更是汹涌。“怪就怪我没用,只能装疯卖傻,连供着你的排位都得偷偷摸摸,也不敢对真真太好,就怕枯木那个老秃驴发现。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呢?!”
女人一边说一边抽泣,眼泪簌簌落下,身子也是一颤一颤。
“还真是稀奇,没想到她竟是在装疯。”乾元微微摇头,“那她本事挺不错的,竟然真把枯木欺瞒过去了。但是吧,我就想问问,他是真不知道呢,还是在假装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现在呀,就最想见见你,跟你说说你走之后,我有多不容易。”女人说着说着,竟是泪如雨下地哭了起来。我和乾元相视看了眼,却是觉得尴尬,他带着我默默地退了出去。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