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老实说,为了缓和刚才的气氛,我已经小心翼翼地说话了,但非常可惜的是,织梦回来,一句话彻底破功,把我之前的努力,都给白费了。
气氛重新变得尴尬,我也就稍微挠了挠自己的脸颊,讪讪地笑了笑。“那个……我们先把外部矛盾解决了,再来处理内部矛盾可好?
我其实不是知道轻重的那个人,这种话我来说非常奇怪,但谁让平时靠谱的人现在都有些反常,我这没有办法,只能挑大梁了。因为,貌似还剩下了好多的疫鬼,就等着乾元一个人收拾……
当然,我很确定这些疫鬼根本不足为惧,但我就怕累到乾元了,主要是,从数量上,就已经好多好多了。
“行,我们待会说。”织梦给了我面子,拿了鞭炮出去,还一边招呼乾元,“你之前给我说,是要明天早上动手的,但我想着不用,反正他们已经到了,倒不如现在动手,一炸了魂飞魄散,事情就一了百了了。”
“也行。”乾元嗯了一声,这主意确实不错,他也是点头表示赞同。
只蔚然有些怔愣,他一把握住织梦的手腕,神色什么的,却是非常严肃。“你刚才说什么,你要用炸弹,把这些疫鬼全部都魂飞魄散了?”
“是的。”织梦点头,以为自己没有说清楚,所以蔚然问问,非常认真地给了回答。
“不行。”蔚然一把将炸弹抢了过去。“我以为,你就算曾经跟了个不怎么样的师傅,学的术法也稍微有些阴森,但到底是记得我们做走阴人的原则。要度人度魂,可我到底还是低估你了,你竟然连让他们魂飞魄散那样的话,都说得出来,你……你不怕报应吗?”
“报应?”织梦怔愣了下,就从来没有人用这么义正言辞的语气和她说过话,她略微有些不能适应,需要一点时间缓和,“你是说,这样做有损了阴德吧?”
蔚然点头,还是紧紧地拽着织梦的手,力气大得,织梦都没有办法挣脱。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织梦用不解的目光,将蔚然从上到下看了圈,却是微微皱眉,“你别告诉我,你打算超度疫鬼吧?你也不是第一天做走阴人了,你是有常识的。疫鬼这东西,都没有了自主的意识,别说是我,就算是换了其他的走阴人,差不多也是这个处理法子。”
疫鬼不除,危害范围很快就会扩大,到时候事态得不到缓和,只会越来越麻烦。所以有条几乎是约定俗成的规定,为的就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我不听这样的规矩。”蔚然这少年,我本来以为他性格软,是没有多少脾气的,只没有想到,少年也有自己的坚持,而且一旦犯浑起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你得相信,这世上就没有你度不了的鬼,只是愿意不愿意罢了。你不愿意没有关系,但请不要耽误我的事情!”他紧紧地抱着那些烟花爆竹,那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我……我简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你真的很聒噪。”乾元却是走了过来,我注意到,之前被乾元打倒在地上的疫鬼,竟然重新站了起来,然后继续漫无目的地朝前走。
所以……
所以真的得如乾元说的那样,得用鞭炮炸得魂飞魄散,这些疫鬼才能永永远远地从世上消失?
蔚然说度化,也不是不行,只这,需要一个过程。
就可能一两天是见不到成效的,完全度化,说不定需要三年、十年的功夫……只这过程实在太长,乾元不想耗,想要速战速决。
恩,他们就是在这里,因为意见不合,产生了分歧。
乾元已经把蔚然单手提了起来,蔚然的脚悬在半空当中,虽然明显处在劣势,但却不卑不亢,“你有你的说法,我有我的坚持,那我们互相为阵,你不要干扰我。”
“那个,你们可以不吵架吗?”我示弱地看了乾元一眼,稍微赔了个笑容。
当然,脸上是笑容,我的心里可是有好多好多的草泥马奔驰而过。我只想安安分分地把事情解决了,可现在好了吧……
他们这一搅和,事情瞬间变得复杂了。
而且,什么叫做互相为阵,互不干扰,就我们要对付的是同一批厉鬼,可能没有影响吗?
这种正常人一眼就能发现的事情,他们两,一定要这么后知后觉吗?
我吐了口气,相当头疼呀。
首先,我并不指望乾元用讲道理的方式让蔚然放弃自己的念头,也很清楚就算蔚然有一千个一万个道理,也没有办法让乾元动容。
那究其所以,这事情只能交到我的手里,让我来和稀泥。
以手扶额,我想了想,貌似说服蔚然,比说服乾元,稍微简单那么一丢丢?
就如果实在说服不了蔚然,我可以把他绑了,然后关起来,等到明天乾元和织梦把疫鬼收拾了,我才放他出来。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我至多道歉一个,就没有问题了。
恩,我点头,有轻轻地拍手,为自己的聪明点了个赞。
“那个乾元,你把蔚然松开,我有些话,单独给他说说。”我冲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