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跟在我的后面进到屋里,我也没有兜圈子,却是直接给他说了我的请求。
“蔚然,我知道你想要度化那些小鬼,本来也是因为心善,这没有问题。但,这些个疫鬼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如果要一个一个的度化,估摸着三五年都不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乾元和织梦已经把其中的利害给我说清楚了。事情麻烦是一回事情,更麻烦的是疫鬼具有传染性,你度化这只疫鬼的时候,说不定另外一只疫鬼已经咬了三五个人,又给它们疫鬼家族壮大了人口,你度化的速度远不及疫病的传播速度……
更何况疫鬼是没有自主意识的,这玩意儿跟丧尸一样,遇到一个杀一个,已经是走阴人这个行业里约定俗成的东西,蔚然拦着不让,我觉得,稍微有些过了。
“我想问小秋,什么是麻烦?”蔚然不为所动,我这已经开诚布公地,捡着重点和他说了,但可蔚然偏偏特别坚持,却似根本不听我的劝告。
“麻烦。不就是一件事情徒劳无功吗?"我是皱眉,也不知道事情应该怎么解释,只能将手摊开,随便解释了两句。同时有那么一丢丢的后悔,早知道蔚然这么不通商量,我或许不应该进来劝告的。
因为,依着我的本事,真没有办法说服她。这人就是一根筋,我给他说什么,都不管用。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只能用pnB,却是用绳索把蔚然绑了起来。当然,这事情不是我亲自上手,而是给了乾元一个求助的眼神,他鬼在外面,就把蔚然给绑了起来,那叫一个顺手。
“小秋,你……你做什么?”蔚然非常激动地挣脱着,想要把身子从绳子里挣脱出来,只可惜乾元用得是野猪扣,他越是挣扎,绳子便绑得越紧,到最后,竟是丝毫不能动弹。
“你这恶鬼,你对我做了什么?”虽然是我默许的,但这种手脚,蔚然第一时间怀疑到了乾元,虽然挣扎无果,但还是可以冲着他破口大骂,不过大概因为他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都是非常文雅斯文的教育,所以他不会说脏话,从嘴里说出的,最严重的一句也只是骂乾元是斯文败类。乾元本来脸皮就厚得不行,加上他说得不痛不痒,所以根本没有往心头去。
只悠悠地看了我一眼,轻轻抬手一指。“你也别只骂我,绑你,是小秋的意思。”
不是,我眨了眨眼睛,虽然我的确是这么个意思,但乾元他特么的,能不能不要把我出卖,一句话地,就把我给推了出去,他该不是想我万劫不复吧?
“呵呵……”我尴尬地笑了笑,刚想着怎么组织语言解释,却瞧得乾元出面,一把将我捉了过来,直接用符咒封住了蔚然的嘴巴。不同于我往日用的明晃晃的黄色符咒,这一张,是黑色的。
也就是鬼咒,是厉鬼专门用来封锁走阴人用的符咒。这玩意儿通常只有些平常的小鬼用,我还从未想过,如乾元这般的大妖怪,竟然也会用这玩意。
我,略微有些惊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然后,蔚然就不能说话了。只能鼓着一双眼睛,瞪大地看着我们,一个劲地摇头。
他,不许我们去。
我是想开口解释,但被乾元截胡。“我不想给你说,总归我让它们魂飞魄散也是一种超度,起码不用再做没心没肺的疫鬼,也不会因为一个个度化太慢,而牵连其他的无辜。你不认为自己是错的,同样,我也不认为自己有做错。”
乾元说得理直气壮,说完之后,给到我一个淡淡的眼神。“小秋,走了。你也不用担心这家伙,等三五个时辰,时间一过他身上的咒和缚都会解开的。”
“好的。”我点头,犹豫着退了出去。
因为心里始终觉得对不起蔚然,我有微微将头低下,也是不敢看他。等出了门,乾元突然挑起我的下颚,做亲密状。
我是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一出,只瞪大眼睛,好久才是回过神来,就一脸疑惑地看着乾元,“你……你做什么?”
对呀,虽然这动作不算亲密,我们更过分的都有,但被他这么莫名的一吓,我还是有些怔愣,表示接受不能,当然得反一句,问问他到底打算做什么!还有,别整天的,动不动就想占我便宜!
乾元将手收了回去,却是用略带危险的眼眸,将我从头到尾打量了圈,“小秋,你老实和我说,你是不是对那家伙有意思,要对他特别关照?”
那家伙?
我微微皱眉,乾元不是会说人话吗?可为什么她刚才的这句,我……我特么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对蔚然有意思,还对他特别关照的?我不但听不懂他的话,也弄不明白他这,到底是什么脑回路。
只能将手微微叉在腰上,也是一本正经地开口。“我不喜欢他,也没有对他特别照顾。还有,人就是一六根清净的道士,你泼我脏水我还可以理解为你小气,可不能连这种醋都吃吧?”
虽然说吃醋有益于身心健康,也可以表明乾元对我的照顾,但是,他这明显是过了,而且,这根本的,就是无中生有!
“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