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倾琰闻之黎皇的想法,心中倍感安慰,但他眼神里的杀意,仍是难以抑制,“实在不行我就带着隐月阁的人,直接去杀了那弥丘皇,到时候弥丘国内打乱,看他滕阳浚还能有什么本事。”
黎皇看了黎倾琰一眼,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要是滕阳浚直接趁乱攻打大黎,将一切过失都发泄到我们身上,那又该如何?”
黎倾琰神情一顿道:“那就连同那滕阳浚一起......”
“琰儿!”黎皇马上打断了黎倾琰的话,“你什么时候竟也变得如此不冷静了?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用不到那么极端的手段。”
楚琉光伸手握住了黎倾琰的手,柔声安抚着他,“倾琰...你别担心,没事的,咱们总会有办法的。”
杨妃枕着软枕,靠在美人榻上,这会的她因着还有三个月即将临盆,并不适宜久坐,“你们啊都先别着急,这局势看似已定,但也并非没有去破解的方法。”
楚琉光知道杨妃的心思玲珑,她即使这样说的话,必然是有了些能行得通的注意。
“娘娘可是有什么法子了?”
杨妃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道出了自己心中的计策,“眼下只有从宗室里面选出一个适龄的女子,代替光儿去弥丘和亲这一个法子了。若是这样还不行的话,那么也只能考虑嫡亲的公主了,何况公主的地位要比郡主高一等级,想那弥丘的五皇子也不会说什么。”
众人听罢,皆是沉默不语。
这嫡亲的公主中,黎梦尚未到了能婚配的年纪,而黎娇即便是恢复了她的公主之位,以她的德行又能否担当的了两国和亲的大任还未能可知。
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楚琉光去和亲不成?
黎皇何尝没想过杨妃说的这个办法,可是身为帝王就注定了要面对一切的无可奈何,甚至做出一些必须要做的抉择。
然而就在这时,许奉山忽然从殿外躬身进来,“启禀皇上,大司马大人派人传来一封手信,说是可解皇上您的眼前之忧。”
黎皇听后神色一缓,忙接过那封手信,待她展开阅过后,不禁身形一顿,连带着目光里也多了几分复杂。
其他人见此纷纷面相觑,不知道那信中究竟写了什么,会让黎皇有了这种反应。
许久过后,黎皇长叹了一声,将信递给了身边的杨妃。
杨妃接过手信,上面仅仅写了几个字,可那几个字却让杨妃看了许久,仿佛要将那张纸看穿一般。
“黎冰晗和亲,弥丘必为囊中之物。”这两句话被杨妃读的分外沉重,也很是清晰的传进了所有人的耳中。
如此令人震惊的消息,倒是让大家都显得万分错愕。
夜净离的预言一向都很灵验,绝不会有失算的时候,此时他这样说的意思,莫不是指若由黎冰晗出面和亲,那大黎日后便能够轻而易举的拿下弥丘这个强劲对手?
不过弥丘与大黎一样,都是并驾齐驱的强盛之国,同这样一个对手交战,大黎怎么可能会赢得这样轻松?
一时间,偏殿内再度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怎么会这样?难不成就真的只有和亲这一条路吗?晗儿姐姐才逃出弥丘人的魔爪,就又得被送去弥丘受苦受难吗?”黎梦拉了拉楚琉光的袖子小声问着,心中也很舍不得黎冰晗远嫁。
但黎梦心中亦是清楚,出生在皇室中的女子,看似风光无限却也有着各自的悲哀,在享受着这尊贵的身份带来的一切的同时,也要一并接受着其背后的痛苦。
或许等她成人之时,说不准也会有要和亲的那一天。
楚琉光低垂着头,并没有回答黎梦的问题,此刻的她已是心乱如麻,她如何也无法接受黎冰晗会被送去和亲一事。
“和亲即使放在太平盛世,也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这是维持各国之间盟约的最简单的方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何况还是在当下这个时候。”黎皇深吸了一口气,紧着又道:“此事事关晗儿,那就得尽快告知安炀王叔,让他老人家知道才是。”
杨妃点了点头,朝着候在身旁的素谨出声嘱咐道:“派一个办事稳妥的人,拿着本宫的腰牌出宫去安炀王府上,把老王爷一家请进宫来商议此事,记得驾着那辆赤金凤鸾车去。”
素谨一阖首,奉了杨妃的命令转身离去。
由于拿着杨妃的腰牌,杨妃的人接着安炀王府众人,几乎是一路畅通无阻的便进了宫中,前后加起来的时辰,也仅是一炷香左右。
安炀王带着一家子,匆忙的迈着步子,进了寒月宫的偏殿。
“老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见过皇贵妃娘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