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以来,弥丘都时刻妄想着打破我大黎的宁静,意图犯我边境,挑起两国战乱,要是我们再不有所作为,弥丘日后也照样还是会寻以其他借口,对大黎进犯挑衅。”
“娘亲说的没错,弥丘人敢这般大胆的将我劫走关押,为的是什么想必皇帝舅舅也猜得到,若失了光儿,大黎朝廷在百姓们心中的地位自然是一泻千里,弥丘人要的就是让咱们自乱阵脚,从而达到他们卑劣的目的。”
黎皇犹豫的摇了摇头,“还是容朕再想想,总会有应对的办法的。”
楚琉光知道夜净离从不会妄下言论,只是这和亲的人选,实在是过于特殊。
安炀王他们虽是大义凛然,但黎冰晗到底是唯一一个能继承安炀王府家业的人了,她若和亲远嫁,安炀王这一脉也算是断了。
“皇室宗亲中不泛有血统尊贵的,过继一个远嫁和亲却也不算是过分。”楚琉光出口提议道。
黎倾琰怎会不知楚琉光的心思,楚琉光和黎冰晗姐妹情深,自是不忍黎冰晗再去受那份苦。
“光儿说的在理,可关键是现下弥丘大军压境,先不讨论换谁前去和亲,单是那滕阳浚若一口咬定让你去,我们私自换了个人选,也会叫弥丘得了个攻打的借口,那一切过错就全都落在了大黎身上。”
黎倾琰看是透彻,但语气里也是满带着无奈与不甘。
黎冰晗出奇平静的看着众人,面色一副安定平和,“我乃是是大黎皇室的二品郡主,亦是皇帝舅舅疼爱嫡亲晚辈,难道还配不上他一个不怎么受宠,被其其他兄弟打压的五皇子?他滕阳浚的身份是众所周知的,若是咱们给他脸面,他还这般执意的要出兵,便是他弥丘强词夺理了。”
黎冰晗虽是不问政事,但并不代表着她不懂,“要是真的再不成,那我便直接嫁给弥丘皇去,如此滕阳浚若还要挑唆是非,便是逾越过了自己的父皇,恐怕到时弥丘皇就先第一个容不下他。”
“万万不可!”楚琉光焦急道。
这个办法确实是管用,可要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过大了些,那弥丘皇已经是个年近五旬的老男人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驾崩。
黎冰晗嫁过去守活寡不说,弄不好还会年纪轻轻的成了个寡妇,这样的处境何止是悲惨能去形容的?
黎冰晗当然也想的清楚,“正是因为这样,反倒能够牵制住弥丘。众所周知,弥丘皇的两任皇后都已相继过逝,现在的弥丘并无国母,想他弥丘过也断不敢叫我一个皇室郡主为姬为妾。到时我身为弥丘皇后,即便不能改变了弥丘国内的局势,至少也能钳制住几分,助大黎顺利度过此时。”
“够了!”黎皇厉声呵斥的阻止了黎冰晗继说下去,“让一个风华正茂的堂堂郡主,嫁与一个老男人,我大黎还不至于受这样的屈辱。”
黎皇直接否定了黎冰晗的提议,可黎冰晗却已是毅然决然的认定了这件事情,“此时大黎正处于困难之中,晗儿身为大黎的郡主,不能永远躲在国家的背后,受国家庇护。晗儿年幼的时候,便已懂得了这个道理,更是时刻做好了为国牺牲的觉悟,皇帝舅舅又何须再有所顾忌?”
黎冰晗的性子自幼清冷,从不肯与旁人过多亲近,任何时候都只喜欢自己独处,除了同楚琉光、黎梦几个合得来的玩伴能玩到一起。
可谁曾想,正是这么一个看似性格孤僻的女子,却在国难当头之际挺身而出,主动请愿以自己的婚姻大事,当做护国筹码。
这样的黎冰晗如何不让人心感佩服至于,又心生怜惜。
纵使危机摆在眼前,但黎皇仍旧不想让黎冰晗去和亲,嫁到离家万里之遥的敌国,侍奉一个年迈的男子,然后心惊胆战的度过今后的人生。
叫她一个弱质女流经受这些,黎皇是一百个不愿意的。
“可是晗儿啊,事态还没发展到这种地步,你不用如此悲观。”
“皇帝舅舅,您原先说过晗儿的夫婿也会任由自己做主的,在晗儿的眼里,由晗儿去和亲便是最好的结果。”黎冰晗从容不迫的说着。
“朕是这么说过,可那不代表着朕会让你跳进火坑!”
“皇上!黎冰晗心意已决,若是您还念着晗儿的好,当晗儿是您的外甥女,就帮着晗儿打点好一切,叫晗儿未来在弥丘能过的顺心些。”
黎皇无奈的瞅着黎冰晗,又看了眼一旁的安炀王等人,见他们一家面上都带着决绝,心下不由得动容了几分。
这样的结果是楚琉光最不想看到的,她眼含湿润的望向黎倾琰,想要让黎倾琰再想一想办法,却发现黎倾琰竟也一反常态,有些伤感的低着头。
黎倾琰的确也不忍心看着黎冰晗去受苦,但是相比起楚琉光,黎倾琰宁愿是黎冰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