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那“大仙”又发现他们几人身着的衣饰布料昂贵,几丝贪婪的神色随即从他的眼底里浮出。
绯降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抬步走到了这“大仙”的跟前,轻启着他诱惑的双唇,以一种柔媚进骨子里的嗓音问话道:“听说你是这周边村落里,出了名的活神仙,不单济世救人,还让大家免受了那饥饿之苦?”
耳中传进动听的话语,令这“大仙”险些被这股酥麻之意,搅乱的保持不住,不过他还是很快恢复了得意的神色,抬手抹着下巴上的一绺胡须,有些骄傲的笑着。
“都是百姓抬爱给的虚名罢了,不足挂齿,何况我一个修道之人,也理应以让身边的黎明百姓,享上平安无忧的日子。”
“是吗?那我倒是好奇了,你既是抱着济世救民的仁义之心,有何故不教会那些村民百姓,脚踏实地的可靠营生,反还让他们去做了拦路劫财,丧尽天良的坏事?”
这句话这位“大仙”不知被人问了多少遍,心底里也早已有了一副看似合理的说辞。
“哎,有道是世强扶弱,这个世间的强者们,本来就该在弱者受苦难之际,伸手扶上一把。如今村子里的人各个都是吃不饱肚子的,而那些日日吃饱喝足的富庶人家,却一点都不晓得这路有冻死骨的悲惨境遇,我教村民们去劫富济贫,也算是为他们积攒下些许阴德而吧。”
还真是有一张会会变乱造,点到是非的巧嘴啊。
绯降不以为然的一勾唇,讽刺道:“现在正值暖春,你怎么不让村民们开坑荒地,种植来年出产的粮食作物,还一味的选择干下劫人钱财这种损人阴德的事情,这有何意欲何为?”
院门口逐渐汇聚了一些村民,他们听着绯降的发问,皆是心里疑惑费解。
绯降说的没有错,若真是为了生计而劫富济贫,那么现在明明已经不征粮食了,干嘛还不让村民们去耕耘他们的土地开始春耕,还要叫他们继续做山贼,犯下那些缺德的罪责?
这些问题其实村民们早有疑问,但是由于尊敬对这位对他们有着救命之恩的“大仙”,他们才谁不敢提出质疑。
如今一个外人敢说了出来,他们自然也就都竖起了耳朵,想要天天“大仙”的解释。
那“大仙”一下子就觉得眼前这个妖娆动人的“女子”,真是格外的难缠,他清了清嗓子,便说起了自己的解释。
“因为我在意推算出,今年还会发生一场严重的天灾,村民们现在去种下粮食的种子,倒是也未必能有收获,而且收获的粮食又有可能会被官府征收走,他们又何苦在白忙活一番,给朝廷做苦力?”
院门口的村民们,得知“大仙”口中的话后,都认同的点了点头,在他们心中“大仙”就是活神仙,他说什么当然都是对的。
绯降冷嗤了一声,斜眼睨着那“大仙”,“你算出来的?你可是大司马夜净离是何人?大司马早在四年前,便占卜出了去年会发生的旱灾,故而皇上才会提前数年着手准备着赈灾事宜,不仅在民间农地上大量的耕种粮食作物,更以高价从周边列国,购入不少粮食,这才能轻松地使大黎度过了去年的天灾,怎么大司马就偏偏没有算出来的今年还会有灾情?既然你信誓旦旦的说今年还会有天灾,是不是你也算到了去年的旱灾,会引得朝廷四处征收粮食?那我倒是好奇了得很,你为何有得等到饿死了人,方肯出来济世救人了?”
一旁的楚琉光与黎倾琰,打从进到这屋子的时候,就明白了此人不过就是江湖骗子,可惜这里的消息太过落后闭塞,不能及时得知外边的最新情况,这才叫这个骗子钻了空子。
这位“大仙”被绯降的一席话语,堵的是哑口无言了。
虽然这个村子相对其他地区有些落后,但也是听闻过那大司马夜净离的神名,都知晓他的预言,从无失准一说。
此刻村民们在看向那“大仙”时,不禁都有了些异样的心思。
莫不是这“大仙”真的是个欺世盗名的骗子?
见有人如此质疑自己,那“大仙”道貌岸然的脸上,也布上了几分阴沉,“这位姑娘知道的还真是多啊,那你又是如何知道,大司马是四年前就占卜出来的?那高高在上的大司马大人,岂是你一个小小女子就能接触的?”
这样毫无力度的言语回击,惹得绯降噗嗤一笑,“你还真是个睁眼瞎的人呢,这第一,本大爷是个正经八百的大男人,可不是什么小小女子,至于这第二嘛,还真被你说对了,我们这些人还都是从京城过来的。只是这北边的消息,传递的还真是满,旱灾都结束了,怎么还竟有些不知死活的狗东西,为了一己之私,胡乱的编造谎言,蛊惑大黎百姓的民心。我以为京中的那些骗子都杀尽了,想不到今个又碰到了一个你。”
绯降此言一出,那“大仙”的神色立马有了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