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念!”
“晴儿!”
浩瀚的修为法力洋洋洒洒而下,磅礴汹涌的灵识漫散四周荡漾,也是抱着二位伤者的同伴作势就要迈动步伐,将伤者交还掌座之时,那两团凭空飘下的混沌光雾骤然扩大一倍,朦胧虚幻之间,如肥皂泡一般,赫然将二者的身体包裹其中。
下一刻,两层色彩各不相同的修复精华覆盖在语晴吴念身上之后,从彩蝶峰长老千叶与思过崖掌座刑冥身下迅速散出吸扯之力,一时间,在场众人只觉狂风大作,眼前的情状灰蒙蒙的再也看不清,待得视线重新清晰之时,吴念与语晴的身子,早已落在了各自掌座的身边。
伤者就在脚下,惨状触目惊心,见此幕,饶是这两个平素里高高在上,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掌座,也在此时不由得脸色发青。
刑冥此人城府极深,虽为思过崖掌座,但平素极其喜好算计别人,且执法严苛,颇为护短,故而脑门正中缺了一片头发。可就是这样一个不喜欢吃亏的人,今朝偏偏看到了自己座下的爱徒受到了伤害!
断臂一幕,血迹斑斑,苟延残喘,奄奄一息……
随着一只深绿色晶状膏药从袖间掏出,继而轻缓放在吴念断臂碎肉之上,他的脸色一时难看到了极点!
“吴念,是谁伤了你?”
掌下乌金禅杖重重往下一落,砰地一声,虚无的空气中便多出了一股暴戾强横的杀机。一时间,云雾翻腾,飞鸟尖鸣,周遭尽皆蔓延着他的无匹劲力。
便是四面八方全是掌座,在此暴怒之下,身下的坐骑也只能暂避锋芒。
千叶此人雍容华贵,虽百岁年纪,但仍然保养得极好,皮肤白皙娇嫩如少女不说,整个人的气质也是出尘脱俗的很,寻常情况下,尽是给人如沐春风的亲和曼妙之感。
此时见到语晴昏迷不醒,气息微弱,也是艳容一变,赶忙取出一只粉红色珍珠喂其含入口中,待感受到浓烈的炙毒在语晴体内横行,倾城的容颜顿时覆满寒霜。
“伤我徒儿者,究竟何人?简直胆大包天!”
见到彩蝶峰思过崖二峰掌座一副暴跳如雷之态,再一审视各自门徒颓败委屈的神色,一股股无名怒火,也随之荡涤在其余各位掌座心间。
燕霞峰陈浩天拂尘微动,满脸阴云之时,也是莫名暴躁。
“妙清长老,此次仪式本该有你主持万无一失,为何现在事情会演变到如此地步?一众弟子空手而回不说,彩蝶峰思过崖连伤数人,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长老从旁管束,为什么还会有门人昏迷重伤的恶性事件发生?妙清长老,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陈浩天一出言,生性嫉恶如仇的昊天峰掌座也大步一迈,朝妙清露出了质问的表情。
“妙清长老,此事,我们需要你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妙清长老,你也太不称职了……”
一句句埋怨责备话语传来,一时之间,真叫妙清有些无地自容。
不过好在,正当她手足无措,不知从何解释自己的失责问题之时,眼底余光瞟到地上挣扎翻滚的陀罗峰七人,很快又找到了托词。
“诸位掌座息怒……此事,的确与妙清难逃干系,可追根究底,却是因为陀罗峰一众修士心肠歹毒,贪得无厌所致!语晴与吴念被重伤,皆是秦锋所为。除此之外,思过崖一众受伤弟子,也是被秦锋与师兄们施加毒计坑害所致!”
“此人伙同其他师兄搅乱秩序,不止天性狠辣,更是品格低贱,当着众目睽睽之下,身犯重罪还与本座忤逆不敬,更是借着陀罗峰赐下的诸多法宝横行霸道,强行突入了二层楼阁!”
“若非此人滋生事端,在二层之中触碰老祖禁制,一众修士何以被提前冲送出来?便是本座,在老祖法阵组织下,也是毫无抵御能力……”
“此刻,秦锋已随仙籍阁消散而身死,与他结党营私的师兄们,也已被妙清穿了琵琶骨,就地制服……“
说罢,倍感口干舌燥之际,还恭敬朝诸位掌座一拱拳,掷地有声的喊出一句:“万望诸位掌座明鉴!”
此言一出,犹如油锅中溅入了水花,掌座大惊失色,不多时,便由先前的横眉怒目变成了怒发冲冠!
“陀罗峰!好一个陀罗峰!想他韩渊然寻常时刻作威作福,不将我诸位掌座看在眼里也就罢了,谁想到,此番造化盛事,他竟然鼓动座下门徒包藏祸心!此事,本座绝不与他陀罗峰罢休!”
“就是,此番恶行,便是闹到掌门那里去,他韩渊然也别想逃脱罪名!道貌岸然,治徒无方,导致同门相残,大好造化付之一炬,此举此行,我看他还有何种狡辩之词要说!”
“好一个韩渊然,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此次祸事,咱们一定要去掌门那里跟他闹到底!”
种种言辞,讨伐斥骂,恶言恶语,不外如是。
“够了!此刻祸事已生,便是在这里做口舌之争又有何用?秦锋这个罪魁祸首虽然身死,但现在还有他的一众帮凶苟活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