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掌座,你们究竟在哪?”
天边垂暮的夕阳,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悲凉的晚风拂在身上,刘冲等人心头的希望之光,也是越来越暗。
疼,他们不怕,苦,他们能吃。
纵是琵琶骨被穿,修为之力无法动用,他们亦不畏不惧,因为,他们相信,只要掌座等人一到,自己等人便能够洗雪沉冤。
可唯独,被漠视,被抛弃的滋味,令他们无法忍受。
令箭已发,师父与掌座等人,为何迟迟还不肯来?
其余七峰的掌座,已成围剿凌压之势,七人凶相毕露,无不筹划着如何挟怨报仇……眼下他们的处境已经如履薄冰,为何,陀罗峰的高层,却未有一人前来?
凭掌座等人的修为,便是万水千山,此时,也该到了吧……
苦苦的,一点一点随日头的坠落而变得希望不再,无边的凉意席卷周身,为他们带来层层不尽的失望与落寞。
“掌座……你们为何不来……”
被穿琵琶骨时都没有落泪的七人,内心的倚仗与依靠轰然崩塌之下,竟开始掩面垂泣……
晚风,落叶,残阳,红云……将他们支离破碎的心,一片片割成鲜血淋漓。
反观天上。
七人七态,虽是仪态不同,但神情间酝酿的怒火,却是出奇的一致。
“哼,韩渊然这家伙必定是做贼心虚,知晓一众门徒犯下了滔天大祸,故才不敢前来!他不来,本座便替他行掌座该做之事!”
刑冥内心的毒辣早已按捺不住,刚刚出言之后便是要瞧看众人的反应,此时一见众人尽皆愤然默许,当下两只袖袍中各位飞射出一团宝光物什。
与此同时,左掌成托举之姿,右掌为抓握之势,不多时,宝光散尽,在他左右双手便出现了一只橙色木鱼,以及一根木鱼棒。
“尔等七人胆大包天,心术不正,妄图夺取别人造化,更是对同门师兄弟痛下毒手。此种行为,简直人神共愤!今天,韩渊然未至,便由本座来执行门规!”
“尔等身犯滥杀之戒,贪婪之罪,依门规论处,当废除一身修为,剥夺外门资格,贬入苦陀峰,生生世世为牛为马,极尽各种人间恶苦!”
说罢,左掌高高举起木鱼,右掌握紧细长棒槌,口中念念有词之时,道道灰黑色佛光从木鱼缺口之间滋生,霎时便化作一只只牛头大的铁拳,拉扯着疾风劲力,砰然撞在了七人身下的肚腹位置!
砰!
砰!
一连七拳,招招狠辣,式式悍然,拳头刚至,七人丹田如同被一记重锤生生砸碎,灵力修为在体内乱窜横流!
噗嗤噗嗤数口鲜血大肆喷出,只觉奇经八脉宛若被利刃挑断,灵魂深处产生撕裂湮灭的痛楚,头皮欲裂,双目失明,转眼间,便如被割倒的麦子,扑通扑通接连摔向了地面。
……
“奇怪,为何本座今日心神不宁,总感觉如芒在背……”
盘膝坐在天极峰玲珑殿中,韩渊然额头尽是细汗,匆忙间将眉心的磅礴灵识输入到身下法阵之中,换得乾坤五行阵,休门阵眼一阵幽光大绽,扭过头去,他眉头紧皱,如有心事般朝身旁吴秋生喃喃倾诉道。
“也难怪,掌座已经一日一夜未曾休眠了,此种情形,怕是疲累过度,神魂耗损太大所导致的幻觉。”
吴秋生深吸一口气,双掌将雄浑修为散入身下阵眼,眉心灵识疯狂注射在坎位上,老脸苍白着吐出一句。
“陀罗峰的事,有老三在打理,您大可不必忧心。掌门吩咐的事情,咱们做的也差不多了,接下来,只需镇天碑嵌入离门,一切便大功告成了。”
“就是不知道,此番咱们门内的弟子入了仙籍阁,究竟是探得了何种造化?”
二人谈话之际,二长老也已完成手头工作,见掌座依然难以舒展眉头,他计上心头,颇有些转移注意的与韩渊然说道。
“是啊,本座也是期待的紧。罢了,莫谈其他了,一切事情,等回到陀罗峰自会知晓,再谈论下去,怕是要耽误护宗大阵的开启了。”
一听此言,韩渊然果然愁容不再,眼前不自觉闪现出秦锋等人意气风发的模样的同时,嘴角立即荡起了一点淡淡的笑意。但很快,在神魂力感知到阵眼中有所异动之后,却又迅速出手,连连催促起了二人。
……
与此同时,天极殿中。
“彩云童子,烦请通禀郑掌门,就说我等一行七人,有要事需要掌门仲裁……”
气势汹汹的七人,大步流星的走在琼玉地面,为首二人,正是思过崖掌座刑冥,以及彩蝶峰掌座千叶。
他们每一人手中,都是拖拽着一根黝黑粗重的铁链,铁链末端,恰是陀罗峰被穿了琵琶骨的七人。
见到彩云童子站立殿侧,刑冥收敛脸上倨傲,一眼看罢手中囚犯之后,立刻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
彩云童子,一身红色流云袍,头扎冲天髻,面若冠玉,唇红齿白,端的是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