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天烈眼睛望着夫人一眨也不眨,口中仿佛在自言自语:“那天,她就是像今天一样一身白衣,站在那株君子兰旁,肤白似雪,发如流苏,她冲我笑了一下,我便痴了,突然间便相信了《诗经》中所说的: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他说着说着,突然沉默起来,我也不敢出声,房间里一片沉寂。过了一会儿,原天烈对我点一下头说:“小张,我们到外边谈话吧!”然后便推门走了出去,我瞅了白若云一眼,她正好转头看过来,张口好似要说话,可话却始终没有吐出。我走出房间把门轻轻掩上,原天烈便又道:“当时白穆伽先生叫了我三四声,我才反应过来,这个女子是他的独生女儿白若云,我跟随白先生时她就已经在国外学习了,早就听人说白先生的女儿貌美如花,那日得见果然人言非虚。她刚从法国回来,修的是世界历史学,这次回来正好能给予将要开展的工作很大的帮助。我好奇的问老师,将要开展什么样的工作?是不是还是跟马王堆有关的事情,!如果是的话,我并不想参加。白先生用他那睿智的眼睛盯着我好大一会儿然后告诉我一个真正的男人是不会一直陷在痛苦的深渊里的!受到老师的批评,我很惶恐便问老师找我有什么事。白先生对我说:天烈啊!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这件事关系重大,别人我是不相信的。我愈加感到神秘不禁张口道:老师,究竟是什么事啊?白先生挥挥手,示意白若云扶他起来,我才发现一向健壮的的老先生竟然站立不住了!我急道:老师您……?白先生笑笑道:没事,人老啦!白若云一边扶着她的父亲一边告诉我,白先生从马王堆回来就把自己一直关在屋子里,三天三夜才允许我们进去,进去了却发现他的腿已经站不起来了,医生说这是长时间坐着血流不畅,导致的肌无力,要长时间的吃药按摩才能恢复。白先生挥手笑道:没事!没事!白若云搀他到旁,他拿起一本厚厚的资治通鉴用力一扭,随着轻微的声响,一个保险柜缓缓地从房间地板的正中间升上来,我感到很诧异,其实我早就猜到老师的屋子里肯定有什么暗格之类的机密,这也是一些考古学家的习惯,但我从未想到过这个机关竟然会设在地板上,真是大大出乎意料。
白先生在白若云的搀扶下走到保险箱前,摆弄一番从里面拿出一个锦盒叫我过去看,我好奇的走上前去,见那盒子里面放着一个类似指环的东西,上面灰蒙蒙的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却依稀的透出暗红的色彩。他问我们:你们看看这个东西!我走过去拿起指环,掂在手里比铁要輕些,感觉像是玉石的一种,但却没有玉石的细腻、温润,与玉石相比这东西反而显得粗糙,朦朦胧胧的成半透明状态,就像蒙上了一层哈气的玻璃一样,里面隐隐约约的似有一头虎的图案,但着实的看不清楚。我看着犹豫半天下不了断言,转手把它递给白若云,白若云看了半天也不知是何物只好又将它递给父亲。白老先生接过扳指,告诉我们这枚指环的材质非金非银,非铜非铁,通过碳十四来测试,却无法测出它的年代。然后叹息良久又感慨这个世界上有好多的东西并不是我们人类所知的,在他年轻的时候,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腹地,就有人发现了几件奇形怪状的器物,当时动用了国外先进的仪器,却也是没有探查出那几件东西的质地和年代。
我听老师这么讲,便说地球的矿藏数以万计,可能这些东西的材质是数种或者是我们人类还未发现的某种矿物铸造而成的呢!白先生听了我的话苦笑一下表示赞同,然后用缓慢的语调告诉了我们这枚扳指的来历,1966年夏,他到吉林出差,本来计划三天办完的事两天半就完成了。剩下的半日无所事事,一看正好是周六,就到文庙去转转。听说解放前那有好多的古玩店,那时候国内第一大串联已经开始,白先生的同事劝他不要出门,因为社会秩序太乱,但他还是一个人去了,到了那文庙大门紧闭,街上的店铺全部关着,白先生沿着的墙转到后边去,想安静的看看这文庙的建筑。文庙的后边是一条偏僻的小巷,非常安静,偶然有一两条狗出现,见了人就远远地跑开。他登上一个小土堆,向文庙那高大而锈迹斑斑的红色围墙里望去,却只能看到大成殿的一个檐角,换了几个较高的地方还是如此,心中感到很遗憾。正当他决定要离开时,一个老太太同然出现在他的背后,下了他一跳,一问才知道原来那老太太的老头子还在的时候曾经在国民党时代北京的一监狱当过差,家里有几件文玩怕被那些红卫兵当四旧抄出来,给家里惹祸。所以想要卖掉,
那老太太掏出一个手帕,手帕里包着几块玛瑙或者是玉的首饰,盘色细腻,像是老东西,老太太见白先生细细的看便告诉他这些首饰都是老辈子的玩意,一块要5块钱。白先生却被手帕中的一枚奇怪的扳指吸引住了,那个扳指样子普通灰扑扑的却隐约有暗红的色泽,表面粗糙,做工不是很精美。那老太太告诉他扳指卖15块,白先生感到有些贵。老太太告诉他这些东西都是大清王府流传出来的,扳指是独一份,所以贵!白先生心里觉得好笑,便告诉她自己是专门研究古玩的,这个扳指粗糙陈旧,有没有饰纹,敲击声音沉闷绝对不是玉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