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走吧,这不关你的事。√”这位老大发话。
雷强一听不是找他的,那肯定和这位拉七彩黄包车的人有关。雷强松了一口气,看向身旁,才发现他是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中等,体态均匀,身上套着一件白衫,头发虽已花白,但眼神矍铄,一派道骨仙风。老人放下手中的车把,抬起两只手,像似在运气。雷强没有注意老人的动作,目光集中在他的一双手上,盘错在手上的血管有些凸起,但摺皱不多,当他翻起双手时,手掌上竟然没有一个老茧,看着真不像干这行的,或许才刚开始干。
老人扭头看向雷强,平静地说:“小兄弟,对不住你受惊了。这不关你的事,你离开吧。或者,如果你想坐车的话,稍等一下,等我解决眼下的事情再拉你。”
“哼,就凭你,一个糟老头子,还敢和我们抢饭碗。”那位老大语气中霸气十足,活像要生吞了老人。
雷强可不想蹚这趟浑水,一溜烟地钻出了人群。本想离开,但又不放心老人,想着人家也不容易,这么大岁数还干这行,也是谋口饭吃,要是父亲不被关进监狱,肯定给老人一些钱让他赶快离开,奈何现在自己也囊中羞涩。“给不了钱,打个电话报警吧,也算帮帮他。”雷强琢磨着。
还没等雷强拨通报警电话,那位老人已经钻出众人的围堵,来到雷强身边,手上还拿着一打草帽。而那被摘了草帽的人无不慌了神,不知刚才发生什么。
那位老大一看形势不对,看样子这个老家伙是练过的,冲他的兄弟喊道:“抄家伙。”众人奔向各自的黄包车,从车座底部抽出铁棍,有拿一根的,也有拿两根的,径直向老头袭来。
老人把草帽往后一甩,一个箭步已经深入到人群中,只见他忽左忽右,身后只留下一道白影。等老人闪到人群背后,站在他们的老大面前时,这一帮小弟像被钉在地上一样,一动不动。不是他们不能动,而是一动就有一股巨痛转入内心。目前,只剩下他们的老大还能蹦跶。
这位老大也不简单,把核桃往裤兜里一拽,双手握紧拳挡在胸前,摆出一副西洋拳的架势。老人左手藏在身后,伸出右手,示意他单手接拳。老大气得咬牙切齿,上前一步使出一击重拳,直奔老人印堂。只见老人不躲不闪,右手迎了上去,在触拳的一刹那手法一变,抓住拳头往回收,借着这拳的冲劲,身体往后一仰,右手再往身后一拉,直接把这位老大甩向身后的人群,还砸中了几个被钉在地上的小弟。身后一片惨叫,而老人扔像棵松树一样挺拔而立。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如此景象,眼瞎的都能看出来,这两方的段位完全一个级别上。这位有一手的老大更是深知其中的厉害。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老大爬起来带着他的兄弟们狼狈的走了,只抛下三个字:“你等着。”
老人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走到他的七彩黄包车前,问雷强:“小兄弟,你还坐车吗?”
雷强看得直愣愣的,还没回过神来。等他回过神来时,七彩黄包车已经走了好远。雷强使出浑身力气追了上去,跪倒在老人面前,“师傅,我要拜您为师。”
老人嘿嘿一笑,说:“小兄弟,我就是个拉车的脚夫,没什么可教的。”错开雷强,拉车往前走。
雷强不死心,他从小就喜欢武术,总缠着爸爸妈妈给他报各种武术培训班。那时他父亲在位,家境殷实,因此雷强有机会受教于好几位所谓的名师,但是都不尽如人意。原因就在于现在的武术太过于强调养生和艺术,而刻意忽视他的竞技性,导致成了花拳绣腿,俨然变成了一种体操。像这种不显山露水,须臾便克敌制胜的功夫,雷强从来没见过。他是铁了心要拜这位老人为师,追到跟前,跪下,“师傅,再受徒儿一拜。”
老人劝说道:“小兄弟,你不是我徒儿,我也不是你师傅。男儿膝下有黄金自重。”
雷强又是一拜,跪着说:“师傅,我从小喜欢武术,也知道三拜认师的旧理。今天我已三拜,您要是还不收我,我就一直跪着。”雷强还是个武侠迷,上初中那会便把二十世纪武侠四大宗师金、古、梁、温的作品看了个遍,三拜认师的旧理估计是从书中知道的。
老人细看脚下的这名少年,一声傲骨,即使跪着也有一股赤血肝胆之气,俊秀的面孔上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睛,仿佛能融入万古星辰。他仿佛看到了年少时的自己,一身陋衣,身无分文,就敢闯荡世界,成就亿万身家,只可惜钱财终归他物,唯有这一身功夫伴其左右。
老人点了点头,对雷强说:“拜师可以,但你要约法三章。”
雷强满心欢喜,毫不犹豫地说:“师傅,您请说,徒儿一定遵守。”
“第一,学艺要持之以恒,不可半途而废。”老人竖起一根手指,接着又竖起一根,“第二,为人要谦虚谨慎,不可骄傲自满。”
“第三,对人要礼让三分,不可咄咄逼人。”老人竖起第三根手指时,三章即便讲完。
雷强听得很认真,在心中默念,熟记于心。
老人扶起雷强,一摸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