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几个互相扶持着走出青灵玄女的结界时,惊愕地看到被阻挡在结界外众多的武林同道。√世界上还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我们没有宣扬,消息却还是不胫而走,更是即将在众人口中传遍南国。
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三个不曾有,半城之前我不曾受伤,清河之前我不曾心死,轻寒之前我不曾这样为自己骄傲。
此后我们四人开始结伴而行,我也时不时地喊上江南,尽量不让她落单。闲暇时候和他们一起去参加民间自发举办的攻擂赛,四人默契极了,维夏是一贯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的,微暖略微差一点,缺少一些全局观,攻击系的通病。以往我同他们一起,总是因为不够自信生怕指挥有错误了大局,但现下有了轻寒互相参谋,我们两个能达成一致的方法大抵是最优的了。
虽然已是秋日,我却从来没这么春风得意过,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轻寒不同于江湖里那些莺莺燕燕和粗人武夫,我们在一起保持着良好的互相利用关系,他需要借助我的情报数据,我需要依靠他的临危不乱。
那一日席间小憩,他笑眯眯地盯着我说,“你合当拥有装备来配你。”
我斜睨他,“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们这些富家子弟,每出一件极品装备便可以一掷千金地争抢。”
“我和你一样没有家世背景就跑来闯江湖了,那时候毛都没有啊,毛都没有啊。可是我离开了一年多,跟了个强盗头子学了妙手空空这一着,看见我的装备了吗,全是偷来的,我专寻体态相近之人偷的,合身吧?”
我笑了,简简单单没有话外之音地笑了,我们都已经不是心思简单纯明的人了,可是在一起却能找到简单的快乐。多久没这么快乐了?最初我快乐是因为经历的少,现在我快乐却是因为懂得的多。因为懂得,所以慈悲。自然轻寒的装备并不真是窃来的。那时的他手头没钱日子不好过,便想到要立足于江湖就要有好的装备,拥有好装备的基础是有钱,所以他拜别师门外出谋财去了。
这一日秋高气爽,轻寒一行人拖着我说去郊游,结果在一座荒山上越走越深,最终来到大山深处的一处营寨。上山时我们都蒙了面,我知道自己就要接近致富的秘密了,没多久一个彪形大汉出来将我们迎入内室。
我的眼睛被什么光芒刺痛了,几乎不敢相信这破败的山寨里藏匿着如此多的宝贝,对极品装备条件反射般的占有欲充斥了我。
“这些东西大多来路不正”,轻寒玩弄着手上的扳指,“但是有暴利可图。他们销货途径不如我们道上的人广阔,直接出面也太冒险,我们充当的便是这销赃的角色,你来是不来?”
我只犹豫了片刻,此事确实有些不光明磊落的嫌疑,但是我不做自然还有别人来做,既然这样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赚做什么,要变强就要有钱,念及此处,我沉声说道,算我一个。
微暖倚门笑道,“我早说晚儿妹妹是明白人了,索性把话说明了吧,其实道上做这行的远远不止我们三人,就你那些朋友里,有的就是和我们一样的。这头和你好着,那头你看上一件装备卖家却似懂了你的心咬死价格的,指不定就是你哪个朋友。只有朋友才最清楚朋友出价的限度和渴求度在哪里。”
我的心霎时阴了。维夏静静看着我,她看我的眼光里有悲悯,我后来懂得她是在悲悯又一个尚算清白的灵魂在这个不干净的地方开始扎根。似乎该轮到她说些什么,她只说,“闲时多去集市上走走,也会发现很多商机的,不要再一味去酒馆买醉了。”
不要再一味去酒馆买醉了。我能识别出这句话里的微凉暖意,也懂我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是朋友这个虚妄的概念了,而是一个潜在的有力战友。我地做出了权衡,定了定神,庄重地朝他们摊开手。
那一刻之后,我开始识别贫与富。
我成一个走南闯北倒卖货物的商人,这一行果真暴利,没有多久我就更换了一身不错的装备,镶嵌了蕴含天地之灵气的各类宝石。这样的装备才是配我的,我也配的上这一身装备。
我并没能因为有了一身尚可的装备而止步,完美主义的天性在这个时候充分地伸展了出来。我总是在寻找装备和召唤兽,收集更赋灵气的宝石,探索自身更多的可能性,谋取更多的钱财来增强属性和发掘潜力。
自那之后,我一刻也没有停止过赚钱。最初我只是私底下倒卖赃货,后来看到便宜的其他各种货也会买来储藏,一旦有人急需便高价出手。再后来朋友阿龙因情而心灰意冷离去,将他祖业——一间百年老店交予我全权处理,我便不费代价就得了一间商人们羡煞的黄金地段的老牌店。从此以后我又多了一份光明正大干干净净的差使。
当然,这一切我都是化名进行,或者由可靠之人打理门面,并无人知晓我真实身份,江湖里的朋友见我周身装备越来越炫目名贵,只当我傍上了名门。这也难怪他们这么想,谁让我整日都同些贵胄子弟来往甚密,其实一切都不过出于利益罢了。我经营着自己的黑白灰三道生意,完美主义的天性和后天磨砺出来的冷酷集于一身的时候,南国财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