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杨寰宇心中掠过一抹遗憾之感,只因他到了这普宁县,却无缘一品这普洱贡茶,因此心中有种“上得宝山不入宝刹”的遗憾。
不过,既然已经到了普洱,以后总会有机会品尝的。他倒不是那种喜爱猎取新奇的凡俗之人,但是,那种对世俗中所盛行的附雅之风,无论在那个年代都是长盛不衰的,更何况杨寰宇本来就不是一般的凡俗之人。
此时,正当晨曦初照,只见这雄伟矗立的西门岩在薄雾缭绕之下,如飞霞焕彩,色彩斑斓,真是“壁如擎天飞柱,只手捧日而出”。在如此佳境中,就算山路再如何崎岖,走在其中也不会有太多的感到惊险。
杨寰宇翻过两座峰顶时,已是日当正午。只因这山路实在奇险,而且越走越是无路可走,后脚落地后,便再难找到踏实的山石落下前脚。因此,再好的轻功也是无计可施。
日已西斜,仍然找不到那阴风谷的所在,不要说阴风谷,就是连一个像山谷的地方他也没见到。
而现在,就连他刚才走过的路他也找不到了,他的心中开始迷茫起来,他连阴风谷到底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这让他如何寻找?
因此,他也就只能按照自己心中想象的阴风谷的模样去找了,可是这与盲人摸象又有什么区别?
夜幕终于降临,在这样的黑夜中,在这种大山深处,岂止是危机四伏,可以说是每一步都存在生命的威胁。
白天还不觉得有何不对,到了夜晚,各种毒虫、怪蛇就开始悉悉索索的行走起来,脚到之处不是一堆蚯蚓便是一群蠢蠢蠕动的小虫,还有就是山石上不时出现的红白、黑白相间的三角蛇头的怪蛇。光看这些东西的外形就知道,要是谁不小心触怒了它们中的任何一位,那么这人准活不了了。
这些虫蛇,因为白天山石炙热不敢出现,一到了夜晚便成群成堆地出来觅食,幸好这里没有其它庞然猛兽。
战兢中度过了漫长的一夜,杨寰宇基本上一整夜都没有睡着,因为只要他一闭上眼,立马就有一些飞虫扑在他的脸上、身上,而且时不时的,还有一些滑腻的长虫爬到他脚上。
还好,天刚亮时,这些虫蛇就没了踪影,就像它们昨夜根本就没出现过一样,若不是还残留在地上的那些被杨寰宇拍打死的虫子的尸体,杨寰宇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昨夜的经历。那些虫蛇走后,杨寰宇总算能合上了眼,可是刚刚闭上眼一会儿,晨光已渐渐放亮。
此时的大山又恢复了白天的平静。其实,杨寰宇不知道,真正使人恐惧、最能伤害人的,往往就是这样,来时毫无征兆,去时不留任何痕迹。没有直接的攻击和伤害,却留给人最深的恐惧、最痛苦的回忆和感受。
晨曦!
晶莹的露水滑到叶尖上,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玲珑剔透。时不时的,有一些不堪重负的水珠滴落在地面的枯叶上,发出滴答响声。
周围显现的静谧和安详让置身其中的人产生一种万物和谐的感觉,也许说这不是一种真正的感觉,而是一种错觉。
杨寰宇就认为这种和谐的感觉就是一种错觉,因为对于这种和谐的背后所隐藏的一切,他深有体会。他知道,如果再不赶紧离开,他极有可能会再次被这种错觉迷惑,再也别想从这里离开。
只是,山仍然没有路,空有一身超凡的轻功,他依然无计可施。有了昨天的经验,他不敢再乱闯,必须走一段路就停下来辨别一下方向。
又走了大半天,仍是在密林中穿行,不同的是,这里的树林更高大更茂密。但是地上的枯枝却反而变少了,更重要的是鸟兽追逐飞跑的声音时有响起。
他辨别了一下方向,计算着一天的行程,现在可以判定,自己所处的位置应该是普洱山之正北,他记得自己是从山的西侧上来的。照这样看来,他在两天里已经穿过了普洱山的西边。
总算他的运气还没有坏到家,在第二个日落时,他找到了一条较为宽敞的山路,这条山路正是从北面上山的路,也是唯一一条贯通普洱山南北的通道。
有路就说明有人走过,说不定在前路还能遇上人家。杨寰宇总算又燃起了希望的火种,可是,这火种很快又被无情的熄灭了。
他一连走了两天,不要说碰上人家,就连一个鬼影、一栋鬼屋他也没有见到。
此时,他的衣衫早就被荆棘和尖石刮得破烂不堪,更要命的是,干粮和水早就没了。然而,这几天来自己所见到的几处山谷,都是一些绝无人迹的荒谷。
忍饥挨饿走了一天,正午时分,正是阳光最猛烈的时刻,再加上饥渴,杨寰宇的双脚早就已经迈不开了。
也许是老天还有一点怜悯之心,不忍心看见这可怜的孩子忍受这种煎熬才特意为他安排了这条小溪。杨寰宇在即将不支之际,竟然在一处山谷前发现了这条小溪。
他狠狠地般灌了一肚子溪水,心中说不出的畅快,只见他四肢摊开,躺在小溪旁。此时此刻,就算阳光在猛烈一些,他也没有要起来躲避的意思,他实在太累了。
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