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把脑袋完全浸在溪水中,又再灌了几口溪水,才开始回到山路上,继续向前蠕动着。
才刚走出不到半里远,前面十余丈远之外传来了脚步声,虽说杨寰宇此时饿得发昏,但这点听觉还是极为灵敏的,这一发现让他说不出的兴奋,就像遇到救星一般。
只听这脚步声便知有两个人,而且一个脚步声细碎而落脚较重,另一个则听不出深浅,只感到脚步声极为轻微,若不是像杨寰宇这样内功的人绝难听得见这脚步声。
顷刻,从山路拐角处走出一高一矮两个身影。
杨寰宇一看,原来是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只见这中年文士一身灰白儒衫,白净的面皮上透出俊雅之气,整个人看起来说不出的潇洒。
这中年文士背上还被着一个黑色包袱,从肩膀上露出的没有被黑布包住的那一小部分可以看出,这包袱里的应该是一张琴。
走在中年文士右侧的是个矮小身影,竟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这小姑娘头上梳着两个丫鬟,两鬓自然落下;也许是赶路太急的缘故,双颊隐现香汗,一些鬓发贴在嫣红的双颊上,看了让人心醉;此时,她秀眉微蹙,嘴角两边还有一对梨涡,当真是粉妆玉琢,肌肤若白玉透红,似笑还颦。
杨寰宇一见这小姑娘,眼睛就呆呆的定在那里,早就把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了,满脑子就是那小姑娘的笑靥。他实在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女孩子,竟然比中州大侠许伯父的女儿许娉婷还要美得多不知道多少。
就在杨寰宇呆呆看着的时候,这两人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那小姑娘一双乌亮的大眼睛从一发现杨寰宇开始,也是同样没离开过他,只一味的在杨寰宇身上转个不停。
直到经过杨寰宇身边的时候,才发现杨寰宇在愣愣地看着自己,不觉俏脸更添一抹艳红。只见她偏头向中年文士道:“爹爹,你看这小叫花子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那中年文士也似乎为杨寰宇所吸引,但他却更多的是被杨寰宇的神光内敛和俊美所惊疑。
此时,他见爱女与他说话,他倒也没有完全听清楚,只道女儿见这少年形象邋遢却又这般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因而心中不高兴,于是他柔和一笑,打趣说道:“那是因为我家嫣然长得太漂亮了。”
这小姑娘年龄虽小,倒也知道羞,以为自己爹爹在取笑她,只见她俏脸上又升起两朵红云,低着个小脑袋,只管往前走。
可是,走不多远,突然回过头来对着杨寰宇嫣然一笑,正巧杨寰宇此刻仍然盯着她看,一下子四目相对。
看见这绝美的小姑娘回过头来,对着自己巧笑嫣然,杨寰宇不由心神一震,只觉心中受用无穷,于是他也痴痴的对那小姑娘傻笑着,脑海中一直闪烁着两个字“嫣然”,同时口中也不自觉念叨着这两个字。
呆立良久,口中始终念着那两个字,而那对父女早就消失在山路上了。
此时,杨寰宇才稍微回过一点神来,却感到若有所失,心中暗自叹道:“好美丽的女孩呀!她的爹爹叫她嫣然,那她的名字大概就叫嫣然吧,嫣然嫣然……这名字取得好,真是人如其名。”旋即他又微叹道:“只不知以后还能否有缘再见到她?”就在这时,他突然大叫一声该死,原来他想起了自己本来是要向人家问路的,却这样子错过了。不过,他却又想到,既然现在遇上了人,说不定前路就会有人家。因此,他也就没太在意了。只是,他却又不自觉地想起那小姑娘。
他本来是个多愁善感的人,直到如今他还是常常想起丫环小沁和小馨的羞涩和微笑,虽然时隔年逾,而且逝者已远去。他甚至还常常忆起,让他记忆深刻的许娉婷和苏莱曼,这两个女孩的音容笑貌几乎每天都在他心中闪现。
突然,一阵咕咕叫声把他惊醒过来,他不禁摇头苦笑起来,原来,又是五脏庙闹饥荒了。
杨寰宇无奈的摸了摸早已干瘪的肚子,突然心中一动,一连呼了几声“可惜”。
此时,他心中懊悔不已,但是,他却不知道,刚才那对父女于他其实有莫大渊源。
此刻,他们既然擦肩而过,将来或许在另一种境遇下再相认。因此,冥冥中或许另有安排,也或许老天特地给他开个玩笑,亦或是有意让他多受一些磨练。
但是,自从见到那对父女后,杨寰宇心中又燃起了另一个希望,他以为既然那对父女在这山路上出现,那么前路不远必有人家。
可是,这一次他的料想可谓大错特错了,因为事实就是最好的证明。
接连两天,杨寰宇仍然蹒跚在山路上,这两天以来,它不仅没有发现任何人家,就连人迹也没有发现。
然而,这两天以来,他粒米未进,只能依靠喝水和采摘那些风干了的野果吃。可是,这些东西又怎能果腹呢?在客栈中没让店小二多备干粮,他心中也不知悔恨了多少回。
可是,悔恨总是于事无补的,如此他也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