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广说到这里,突然又看了一眼杨寰宇,点了点头才说道:“嗯!最妙的是,你竟然能在最关键的时刻遇上癫僧,说来也确实惊险无比,皆因你吸食蛇鳝精血之后,急需将精血转化的真气引导入穴,否则很快就会血脉爆裂而亡。然而,这项工作却是即费力又损耗真气的,若不是自己最亲近之人,任谁也不愿意损耗二三十年的真气。因此,说到底还是癫僧最为关键,他对你的造就之恩最重呀!”
杨寰宇一直默默地听着,可是,他虽然没有出声,却绝不表示他内心是平静的。在杨延广说出这中间的无数巧合与惊险时,他早就平静不下来了。
现在他知道那条看上一眼便让人毛骨悚然的万毒桃蛊竟然就活在自己体内,禁不住浑身一个寒颤,俊脸立刻变得煞白。
不过,他过得一会又想到,按照杨延广的说法,这万毒桃蛊倒也救了他数回了,倒也不能说它在自己体内完全没有用处。只是,一想到这这小虫还活生生的在自己体内,可能还要在自己肚子里打滚玩耍什么的,他就浑身不自在起来。
杨延广似乎觉察到杨寰宇的神色,也猜到了他在担心什么,便解释道:“孩子,你不要担心,这桃蛊本来是由苗疆的本命蛊培育而成,与本命蛊一样,一旦寄生在宿主体内,就与宿主生命相通。因而,它不但不会对你身体不利,而且一旦你中毒时,他还要为你吸光剧毒呢。”
杨寰宇一听,这才放下心来。
叔侄两人初次见面,自然有许多话要说。面对这样一个自己唯一的亲人,又加上年来的漂泊,杨寰宇恨不能一下子把自己所知道的事都告诉杨延广。
只是,有一个问题困扰着杨寰宇,他刚才听杨延广说到最后时,曾提起过自己的婶婶,可不知为何他又没再说下去,因而,杨寰宇心中一直在想着自己的婶婶后来怎么了?但是,杨寰宇又想到,既然叔叔不愿提起,想来那也是一件伤心事了,今天自己好不容易与叔叔团聚,刚才提到的事已经够伤心的了,此刻又何必再去挑去悲伤?反正以后还有时日,到时再问叔叔就是了。
于是,叔侄两人相对而坐,从午时一直谈到天黑。也许是因为杨延广这二十年来太过孤独,也许是见到了自己的亲人的缘故,那无情岁月和无数的折磨留在他脸上的皱纹数次舒展了开来。而且,在这沉寂的山谷茅屋中,不时响起了他的充满欣慰和爽朗的笑声。
不错,很多时候,当常年在外的人身心受到创伤或者饱受苦难的折磨时,往往需要寻求一处能暂避风雨的港湾,而这个最可靠的港湾就是我们的家、我们的亲人。不管他受到多大的打击和折磨,只要亲情还在、只要有亲人的温暖,他就会暂时忘记甚至永远忘记那些曾经的不如意。这就是千百年来一直存在和支撑我们存在的家,她不仅能适时地为你抚平伤口,还会给你新的希望,让你重新振作起来。
当天晚上,杨延广似乎极为兴奋,像个妇人女子般忙活于灶台之间。等到杨寰宇换洗了一件新衣后,桌上已经摆上了十来样各色的菜肴,这些菜大多是山上的野味,有荤有素的,一看而知是经过了一番精心烹饪的。而且,在桌上还摆了一小坛子酒。
此时,杨延广已经在桌前等着了。见杨寰宇换了一身白色儒衫,更显得俊雅无比,比起自己大哥当年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杨延广笑得更开心了。
只听他呵呵笑道:“快来!快来!今天我们叔侄好不容易相聚,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接着手指着那坛酒,说道:“这一小坛子酒可是为叔藏了近二十年的老酒,也是为叔这一身家当中最值钱的东西之一了。一直以来为叔都舍不得挖出来喝,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正好用上了它。”
他一边说着,嘴上都快要流下口水来了。
杨寰宇本来以前因为治病也喝过不少药酒的,这一小坛子的酒量自然还是有的。
不过,杨寰宇觉得这酒确实与自己以前所喝的酒很不一样,除了醇香之外,并不如他以前喝的那些酒那般辛辣。当然啦,他本来就没喝过真正的酒,以前他所喝的都是一些药酒,又怎么能与数十年的香醇陈酒相比?
饭后,杨延广拉着杨寰宇来到杨寰宇醒来时所在的那个山洞中,只见他走到那张石榻前,突然右手一挥,就把榻上被褥卷到了一边。然后,双手按在石榻中间,突然大喝一声“起”,双手一抬,只见一块两尺见方的石块应声而起,石榻中间便露出了一个与石块大小相当的暗柜来。
杨寰宇正感到奇怪,不知道杨延广到底在干什么,可他见杨延广神色肃穆,又不便开口打扰,因而也就没说话。
这时,只见杨延广已经从那暗柜里取出一个不足两尺的木盒,看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的。从他的举动和神色可以看出,似乎这木盒中之物极为珍贵,或者在他看来极是值得珍视。
到了这一刻,杨寰宇心中更是奇怪,他实在是非常好奇这木盒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