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昆仑大师等人谈话之时,从峰顶北面迎面走来了三个人,只见当先两人一僧一道,左手边是一位年纪比昆仑大师小十余岁的老和尚。这老和尚身披大红袈裟,身形高大,白须垂胸,头上还有九个戒点香疤。
虽然看来年纪也有八十,却是面色红润,脸上也没有明显的皱纹,因而这老和尚看起来像似只不过六十的年纪,不过这老和尚却又让人感到有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
在老和尚旁边并肩走来的,是一位身着淡蓝色道袍的道人,只见这道人头挽道髻,颚下一撮山羊白须;那身淡蓝道袍虽然老旧,却是纤尘不染,而且这老道面如婴孩,虽然须发皆白,却也看不出他的真实年纪。
只见这老道那超凡脱俗的气势,不似人间凡物,而似天上神仙,确实是好一派仙风道骨。
紧随在老和尚身后右侧的,是一位身着黄色袈裟的中年矮胖和尚,这胖和尚身形才算得上是真正的胖,只见他挺着个圆桶般的大肚子,就他那腰身,怕不要两个人才能合抱。不过,这胖和尚虽然胖得像个圆鼓,他行走起来却是步履沉稳,双目锐利有神,一望而知是个内家修为极高之人。
这三人虽然急步而行,却不曾带起一丝纤尘,他们从那些草棚所围成的空地中间走来,一下子就把昆仑大师、飞绥子、常青子和玉离子等人的目光吸引住。
三人还未走近,昆仑大师就已经高悬一声佛号,说道:“多年不见,两位道友风采依旧,好叫老衲老怀舒畅呀!”
那走来的老和尚和老道士急忙上前,只见老和尚双手合十躬身行礼道:“阿弥陀佛!昆仑师叔远驾亲临,弟子不胜荣宠。”
那老道士单掌立胸,也躬身行礼道:“昆仑前辈驾临,贫道和了尘方丈未能到山下远迎,真是失礼不敬呀!”
昆仑大师哈哈笑道:“两位道友俗务繁忙,我老和尚怎能再给你们添麻烦!只要见到两位道友无恙,老衲心中就高兴啦!”
昆仑大师说完,回顾飞绥子、常青子和玉离子等众人一眼,又道:“都不用介绍了吧,你们都是老熟人了。”他说着,看向老和尚身后的那位胖和尚,问道:“这位大师父是……”
这时,那中年胖和尚连忙走上前去,躬身行了一礼道:“昆仑师叔祖难道忘了?弟子是宏愿呀!”
“宏愿?你是宏愿!哈哈哈……”昆仑大师突然像是遇到什么不可置信的趣事一般,既是惊讶又是高兴。只见他哈哈笑了数声,上上下下打量了中年胖和尚一会儿,才笑道:“才不过十余年的时间,你个小沙弥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胖弥勒啦?”
那中年胖和尚早就被昆仑大师的一阵打量弄得连光头都红了,又听昆仑大师这么一问,更是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只见他涨红着肥胖的脸,神色极为尴尬道:“弟子惭愧,平日用工时偷懒,以至于内修不成,外修倒是颇有成就。”他这么一说,场中的昆仑大师和那老和尚、老道士都呵呵笑了起来。
原来,这老和尚正是少林派的住持方丈了尘大师,也就是丹阳寺住持了缘大师的师兄,而且还是癫僧的师叔。
这了尘方丈本来也是年过八十的前辈高人,然而他却称呼昆仑大师为师叔,这却是为何?
原来,昆仑大师当年刚出家时,曾与枯禅大师一起探讨佛理,那时两人便以师兄弟相称,而枯禅大师却是了尘方丈的师叔,故此了尘方丈也就称昆仑大师为师叔了。不过,昆仑大师倒不习惯他这样称呼,只因以年纪来算,其实两人相差不大,而且昆仑大师为人谦和,不拘一格。
至于那老道士,他正是太和门掌门人三清道长,他与了尘方丈正是当今武林中实力最强大的两大门派的掌门人,也难怪他们的仪态如此不凡;而那中年胖和尚则是少林派达摩堂首座,也是了尘方丈的大弟子宏愿大师。
可是,为何昆仑大师和身为两大门派的掌门人的了尘方丈和三清道长听了宏愿的话,都不自禁的大笑起来?
原来,宏愿此时年不过四十,在十余年前,昆仑大师到少林讲佛经时,他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小沙弥,而且那时的宏愿刚刚害了一场大病,以至于身形骨瘦如柴。
然而,等他病好了以后,他的身体却像积土堆一样,一天比一天胖。因而,不到几年的时间便胖得几乎连禅房的门都进不去了。
因此,宏愿常常被少林寺中的其他弟子取笑,只因昆仑大师有十余年时间未到少林,故而并不知道其中的曲折。此刻见宏愿这等形象,再加上宏愿本来就有几分诙谐,他刚才的几句话更是让人忍俊不禁。
不了解宏愿的人或许认为,这胖得滴油的和尚一定是自恃为掌门的弟子,平日里好吃懒做,才吃成今天这身肥肉。如果有人这么想,那就实在太过误会宏愿了,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想变得那么胖的。
但是,别看他像座肉山一样,正是他这肉山一样的胖和尚,却练成了少林派十数种绝技。试想,这少林绝技每一项都是武林中的绝学,少林弟子中能学会一两种的就已经算是非常少见的高手,就连了尘方丈自己也只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