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无名洞府石室遗书
这是一片相对开阔平坦之地,群山耸立的普洱山深处,能找到这样一块平地确实不容易。
而这片平地其实就在那阴风谷东南不到两里的地方,只见这片平地上山茶绿树俨然成林,而且这些不足一人高的翠绿茶树上,开满了红的、紫的还有粉的茶花,远远地就可以闻到茶花之香袭人心醉。
而事实上,单单这一繁花争艳的景象就已经使人看着沉醉,更何况这阵阵的浓香。
在这一片花树林边缘,有一棵非常特立的、比寻常茶树高出一倍多的茶树,这棵茶树的另外一个最大的特点是,它所开出的茶花是白色的、是纯白之色,也是惨白之色。
在这众多红粉蓝绿之间,这一簇唯独的白异常突出,让人看了生出一种势单力孤和难言的悲怆之感。
然而,却在这一棵独特的高大的茶树下,新立了一座孤单的土坟,土坟简陋,只在坟前立了一块墓碑,上书“叔杨延广之墓”,下标“侄儿杨寰宇泣立”,然后在下标旁边还有一列小字,大概刻的是立碑的年月。
墓碑前只寥寥数枚野果、半杯酒和一束白花。
只见杨寰宇仍然一身白色儒衫,只是在儒衫外面披了半截麻衣,头上也扎了一条白色发带。他就伫立在这座新坟之前,脸上的神色没有悲伤,也没有愁苦,但是他的神态让人看了却忍不住冒起一股厌世无奈之感。
他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那一片开得正艳的茶花,喃喃自语,却又似对那座新坟说道:“有这一片茶花相伴,叔叔应该不会再感到孤苦寂寞了。”
又是一个黄昏,天际愁云惨淡,已经不足以点缀成晚霞。就在那片平坦的茶树林旁边的一座高耸的峰顶上,杨寰宇枯坐着,等到暮色渐浓之时,才听他发出一声绵长的苦叹。
他抬头看了看天,又低头看了一眼山下那片茶树林,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支青绿色的竹箫,对着西天的愁云,就这样呜咽吹奏起来。
哀愁、悲切的曲调也不知换了多少次,音韵却始终不变,似乎这些只要一丝半缕的音韵就能让人生出三千愁绪的箫曲,并不能抒尽弄箫者心中的愁苦和哀怨。
直到春夜的凉风吹起,箫声才无可奈何的收起,代之而起的又是一声婉转愁肠的叹息。
凉夜无月,连往昔明朗的星辰也在这时开始悭吝起星光来,使得这才入春的凉夜置身于无边的空洞的黑暗中。若非杨寰宇体制特异,又巧食蛇鳝精血,使双目夜可视物,他此时只怕要在这山顶上过夜了。
拖着一身的疲惫,揣着满心的悲苦,不情不愿、麻麻木木之下,他向山下蹒跚而去。
他本来已经两天粒米未进,又在这山顶上枯守了半天,走得没几步,不仅脚步有些轻浮,就连双目都有些恍然。
走得好一会,估算着大概到了半山腰,杨寰宇本来想就地歇息一会再下山。可是,当他在一块突出的山石上坐下时,屁股刚刚坐上那块山石,却听“咕噜”一阵响声,直把他吓退了几步,还惊得一身冷汗。
原来,那块山石本来就不甚稳固,经杨寰宇这一坐,山石立马从他的胯间滚下山去,而此时山上静寂无声,又加上杨寰宇此时心神不属,这才被那山石滚落的声音所惊吓。
可是,他惊魂未定,却突变又起,就在那块山石原来所在的地方,竟然射出了一束耀眼的亮光,直照亮了方圆一丈多的地方。
杨寰宇再次心神一悚,一连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靠在一棵矮树上才停下身形。
此时,他才仔细打量那一束突如其来的的异常的亮光,只见那亮光射出之地原来是一个半尺多宽的小圆洞。再仔细一看,发现那亮光虽然在这黑夜中显得格外强烈,却也并没有什么奇异之处,于是他壮了壮胆,走近那束亮光。
顺着亮光向那小圆洞里面看去,却见里面空间甚大,一时也看不见边缘,只隐隐可以看见底下似乎平坦如凿,倒像是屋室内平坦的地面。
杨寰宇看得心中一阵惊奇,不由探头往下看去,然而却被那束亮光刺得双眼生疼,一时间更看不见里面的情景。
杨寰宇无可奈何,只好抬得起头来,绕着那圆洞看了一周,却依然什么也没发现。
突然,他灵光一闪,只见他双手并用,竟然就着那小圆洞挖了起来。看来他是想将那小圆洞挖得更大些,好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可是,他费尽了几乎全身的力气,也只能把那小圆洞挖宽了半寸。
原来,他这两天以来粒米未进,又加上悲伤过度,而且功力未复,此时哪里还有半分力气,他无力地跌坐在地,苦笑了笑,挣扎着站了起来。
半响,他心中已然有了计较,他决定等明天力气恢复后,再来一探究竟,于是他折了几根树枝,将那束从小圆洞中射出来的亮光遮挡住,然后又见他看了看身边的地势,略微辨了一下地形,就下山去了。
次日清晨,杨寰宇早早便来到了那片茶树林,虽然他几乎一夜没睡,精神看起来仍然萎靡,但是力气总算恢复了不少。当然,经过那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