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熙日光下,一道白影在这崎岖的山路上一闪而逝,这白影速度奇快,不仅一跃十数丈,而且纵跃间落脚处不是实实在在的地面,而是那微风拂过就能不停摇摆的草梗尖儿。远远望去,就像凭虚御风而行。
这样的轻功已经远远超过了蹬萍渡水、一苇渡江的绝技,当今江湖上轻功一流的高人也难望其项背。
不过,这白影似乎不是有意卖弄,只看他失魂落魄的神态和不遗余力的急赶就知道,他在逃避着什么,或者在发泄心中的郁闷。
翻过几座山头,终于踏上了宽敞的官道,只见这白影双脚终于落着了实地,姿态优美潇洒。
可是,看这白影的脸庞,显然这张脸是俊美无匹的,但是此时看来却一点也不潇洒,而是剑眉紧蹙,忧郁之色盈然。
这白影赫然是留书不辞而别的杨寰宇。
他一停下身形,立即自言自语道:“我这样做对吗?本来她已经把我忘得一干二净,我又怎么忍心让她再想起我呢?何必又让她多添烦恼,过往一切的相思说不定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他开始后悔自己早晨的决定,可是此刻后悔已经没有用,已经事过境迁,再也无法挽回。
他苦叹一声,又自嘲般的苦笑了笑,迈开步子向前行去。
急赶一天半的时间,次日午时,杨寰宇终于到了崇州境内的慈利县,到了崇州境内意味着距离叔叔杨延广所说的苗疆蛊神宫还有不到千里之程,而此地已算是苗疆的地界,只不过因为此地仍然以汉人居多,而且此处又是一个大城镇,可算是苗疆南蛮之地与中原中花繁华之地的边界。
这是慈利县最大的一家客栈东仪客栈,杨寰宇来到这东仪客栈时,已是午时,大堂内已经坐了一半的客人。
他扫视一眼,却见大堂中所有的桌子都三三两两的坐有人,找不到空闲着的桌子,只能找人家搭一桌了,他选了一处相对清静的地方,与一名五十上下的老者拼了一桌。
当店伙计送上酒菜时,才一会儿,邻座已经多了几名短装打扮的江湖人,这几个江湖人一坐下来便吵吵嚷嚷的交谈起来,只听一个人突然又压低声音道:“你们可知道,前几天天龙帮的人与四川唐门的人干起来了,据说双方死伤都非常惨重……”
“喂!喂!小心你的狗嘴巴,要是这里有天龙帮的人,准把你小子给弄死。”一个人截道。
“真是没种!天龙帮虽然自九华大会之后,在江湖上横行了几年,但是却也不应该把势力发展到这里吧!这里虽然不是唐门的地盘,但是天龙帮大概还惹不起苗疆的人吧!”另一个人说道。
接着,又有一人说道:“四年多以前的九华大会后,除天龙帮之外,其他几大门派都受到了神秘人的袭击,使得其他各派的精英几乎在九华大会之后丧失了一半。后来,各派均认为是天龙帮有意吞并江湖各派,这才使出了这种鬼魅伎俩。”这人说到这,叹了一声,又道:“唉!从这几年来天龙帮的行为来看,他们似乎还真想以一帮之力撑起整个武林,执武林之牛耳。”
“嗯!这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这几年的时间天龙帮不仅逼得其他各派中的弟子纷纷回到了老窝,而且似乎还震慑住了其他各派的高人,使各派下了严令,严禁门下私自下山。看这天龙帮风头正劲,大有一统江湖之意。”最先说话的那人说道。
此时,又听另外一人低声道:“我最近听说在江南等地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帮会,这个帮会连个名号都没人知道,只知道这个帮会收罗了不少一些被逼得走投无路的黑白两道的高手,而且这个帮会似乎一直与天龙帮暗中争斗。”
“嘿嘿!管他的,都是为了做武林盟主,还不是狗咬狗,九华大会被揭露出假的武林金剑,使很多满腹野心的门派的阴谋诡计付之东流,现在不过是又想到一些别的手段明争暗斗。也不知道将来又会闹出什么样的好戏……”
这人才说到这里,就见从大门口冲进来一批人,只见为首一人是个身着银色长衫、相貌不凡、年在二十五六之间的青年。
只见他双目若有精光,面目冷峻,手中持着一柄挂着黄色剑穗的长剑,看他的形貌就知道这人的一身武学修为实在不凡,在他身后则是十余名身着黄色劲装的大汉。这些人衣着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衣领上绣着金龙。
那十余名劲装大汉中,突然走出一人,伸手指着杨寰宇的方向对那银衫青年道:“剑使,就是他!”
那银衫青年哼了一声,就朝杨寰宇这边走来。
杨寰宇见那大汉只想自己这边,心中一阵惊疑,他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他见这银衫青年已经走近,本待站起,却见那银衫青年突然停下,对着自己身后拱手道:“朋友就是‘一脚定西山’雷镇元?”
杨寰宇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这些人找的不是自己,只因他经过苏莱曼一事后,心事始终放不下,总是一脸忧郁和闷闷不乐,因此也就变得有些怕事。
此时,却听身后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道:“不错!想不到雷某的面子